第5章 言多必失

刚才沉浸在两人交流之中,他却没有意识到,厉延贞今日的表现确有惊人的变化。

且不说,相较以往哪个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闷头开朗很多,就是刚才的一番言辞,也颇多惊异。

厉延贞虽然说,都是从盱眙城内听来的。但是,谢康此时心中,反而迟疑了起来,凝视厉延贞的目光,不由的凌厉了些。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时的人对鬼神还是存着一定的敬畏之意。

厉延贞无意识的说出这些话,反而让谢康心中怀疑,他上次死而复生,是被鬼怪夺魂了。

谢康这样猜想,其实还真的没错。此时他面前的厉延贞躯壳内,确实已经换了一个灵魂,只是厉延贞绝对不敢承认的。

厉延贞察觉到了谢康的异常,心头不由的一紧,懊恼自己刚才话多了,言多必失啊。

“先生,学生有何不妥之处吗?”

谢康眸光阴郁,沉声问道:

“你真的是贞子吗?”

闻言,厉延贞心头一个激灵,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后背冒出冷汗。

小醉文愕然的惊呼道:

“阿耶莫是痴了吗?这怎不是厉大兄!”

谢康冷冷一瞥,吓得小醉文捂着嘴巴不敢在多言一句。

而谢康则是再次凝视厉延贞,凌厉目光似是要将他的身体看穿,窥探里边那个暗藏的鬼怪。

厉延贞被谢康的目光,盯得心头怦砰直跳,面色却依然如常。只是故作惊讶的说道:

“先生什么意思?学生不明白。”

见厉延贞并没有异样,谢康反而心里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自己多疑了。警惕之意稍微放下,面色依然微沉,疑惑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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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子,我且问你。刚才你所言,真的是在盱眙城内听来的吗?何人所说,被你听来了?”

谢康面色稍缓,但是厉延贞却依然心头不安,他知道自己被这个老头儿怀疑了,如若言辞再有所失,恐怕就会给自己招来祸患了。

不知道该如何打消谢康的怀疑,厉延贞突然想起来,山上见到的那三个儒士来,何不将这一切都推到他们身上,想必谢康绝对会相信的。

“今日学生与阿翁出城之时,巧遇三位郎君前往都梁山踏青,一路相随而来,路上听三位郎君说起皇帝被废之事,学生就刻意听他们交谈。”

厉延贞的解释,并不能够让谢康取信,但是心中的疑虑却也消去。只是疑惑的细问道:

“什么样的郎君,可知道他们是何人?”

厉延贞茫然的摇了摇,虽然知道那个傲慢的家伙被称为九郎。但是,厉延贞并不打算告诉谢康,盱眙城并不是很大,说不定谢康真的有可能知道,那个傲慢的家伙是什么人。

厉延贞的回应,虽没有完全打消谢康的疑虑,却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

在他看来,厉延贞今日的特异表现,或许真的是从别人之处听来的。

不过,在厉延贞离开的时候,谢康却突然提出,让他自明天开始,每日都要早些到他这里来读书,不能够再无故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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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眙城,北门。

白天厉延贞在都梁山上,曾遇到的两个儒士,正策马从城中缓缓驶出。

“两位先生,请留步!”

两人闻声回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快马追来,不由对视苦笑,旋即勒马停了下来。

那人来到近前,在马上插手说道:

“二位先生,何以走的如此匆忙?张某还想要多多请教一二。”

观光先生微微摇头,说:“十七郎不必挽留,我二人本就是途径盱眙而已。本身怀要约,还需尽快前行。多谢十七郎盛情,待来日闲暇之际,定当多盘横几日。”

说着,他沉吟一下又说道:“十七郎之意,我们已经明白。只是,你盱眙之地,也颇有才俊。十七郎想为令郎寻求文友,何必舍近求远呢?”

“盱眙城有俊才?”

十七郎闻言愕然,能够被这位称为大才的人,应该不会简单。

只是,他怎么没有听说过,盱眙城有什么大才。

心中一片茫然,不由沉思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却没有想到,两个儒士已经已经快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