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懒得和他周旋,玉指轻点袖尾,步子就放缓了,“有什么话就早些说了罢,回头金阳殿里若是有个什么事,我可就顾不及你了。”
“储妃这话说的。”闻言,尽善不由得现出一丝窘态,但好在他脸皮厚,没一会又摆出一张笑脸来,就靠近了储妃几步——连元秀和人吉都不及他近的。
“储妃可知,那田大人……”他回神一顿,又续道,“可知那田子士作假的事,是如何被查出的?”
原来还是想来邀功呢,申容抬袖轻轻一笑,顺着问,“为何?”
就见尽善昂着头,掩也掩不住的得意,不过碍于申容的身份,显摆了一小会后,便又躬下身子去了,说起话来也依旧谄媚,“当时啊 ,奴婢就听说了这造假印的事,回想朝中也有这么一桩案子,估摸着这里头有猫腻,就去与殿下提了提。没成想后来问题还当真是出在这。您说,这不是申公命里就不该遭这一难吗?”
便是要邀功,话说得也着实好听,就赶着往储妃父亲清白的身份去提,又怎么能惹得人不欢喜呢?
说到底,申容也确实要谢他,不是他往前多表现得趋炎附势,她也不会想着利用上他这性子,让他去往刘郢面前开口。
“你是有大功的。”她便笑着指了指尽善,“赏赐自是少不了,可我又觉着不够,心想还能如何谢你呢?”
“奴婢不敢。”尽善随即更弯了些脊背,没成想储妃会如此说,稍稍一惊之后,又立即挂上了笑,“奴婢原也不是来讨赏的,就是想和您表表忠心,之后若有事,您唤人来差遣奴婢便是了。奴婢在北宫办事,您和太子就都是奴婢的亲主人。”
倒真是有些心机,申容就只是点头,并没有把这话接下去。
等往北宫前分开,尽善一面行礼目送储妃,一面又不禁轻笑两声。
这还只是提了印章的事,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撞见了她和益北王的奸情,届时又会是张什么样的面孔呢?
申容才往金阳殿坐下,一口热水还没完全吞下的功夫,茵梅就上前来回话了——不过是出去了十来日,后院里也出了事。
“前日小玲姬身子不适,想让王良娣去请个太医。王良娣推说太晚了,让明日去。后来估摸着是小玲姬实在遭不住了,所以大玲姬自己出门去请的,可她又不认得路,不知怎么就走到西宫去了,又出不来,在园子里被困了整整一夜,清早被人发现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