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停顿片晌,茵梅的语气也轻轻颤颤的。
小主,
“奴昨日唤了任行恩来看,才知是小玲姬有了妊。”
后室传来“咚”的一声,是储妃手中的陶杯落了地,屋内众人一阵慌错,收拾了地上的水渍和碎屑,唯独主座上的申容好似一桩木头,就定在那半天没了言语。
良久,女儿家垂下的睫毛才微微一颤,止住了喉头的哽咽。
茵梅同样一慌,瞥了眼两旁,怕是方才的话没道清原委,才让向来沉稳的储妃失了神。就又膝行上前急急地说起来,“前日夜里王良娣原是要去请的,被戚子给拦住了,说白日去也一样,犯不着惯着那俩孺子,因而王良娣没动。等第二日知道大玲姬死了,她原要去找王娘娘,戚子当时也给劝住了,这事暂时没传出去,只大玲姬的尸首被少府狱丞收了去,兰房殿里已经知道了,却还没派人来问过话。”
原来还不是王慧自己的主意,是这俩小丫头使的绊子。
申容闭眼沉思起来,心绪纵然不如方才那般,只是脸色仍旧不大好看,过了会才问起,“这第二回,戚子又是如何劝的?”
“让她只当大玲姬没去找过她。说要是这时候她去找了后宫的王娘娘,若被有心人瞧了去,反要觉得是她心虚,就更认定她的错了。这王良娣倒也听戚子的劝,真就守屋子里没动过。”
“那你唤任行恩进来诊脉,她又知道吗?”
茵梅随即摇头,“不曾知道,就是小玲姬现在也只敢躲在屋子里。”
听完话,申容就瞥向了窗外,瞅见廊下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时又是沉默,寝殿内众人也不敢轻易吱声,下头跪着的元秀和人吉更是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才又听着顶上头的主人轻声说。
“成,先去小玲姬那儿罢。”
这第一个孩子,看来还是不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