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命运的不幸感到深深的悲哀。在那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面就是浮现出薛柯枚的影子。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非常消沉,颓废。他整天一个人喝闷酒。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在宿舍里看见了吕志强借给他的一本书,于是,他想起了在立窑车间的时候,当时遇到的那个身处逆境中而仍然不放弃自己追求的那个水泥厂总工程师,想起了他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些道理。
自那以后,他就把自己的那段珍贵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同时,他也不再消沉。他要振作起来,他要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他每天都把时间安排的紧紧的,几乎除了工作之外,每天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也只有通过学习那些知识,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得到麻醉,才能忘记过去的那些痛苦,摆脱薛柯枚在他心目中的影子,得到一丝的慰藉。
没过多久,大学又重新恢复了高考制度,刘春江便拿定主意,继续到大学里面去深造。
他从水泥厂辞了职,埋头苦学了几个月,经过一番刻苦的努力,终于考上了北京大学经济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这样,他又重新拿起了书本,走进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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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当他再次来到水泥厂党委工作部报道的时候,没想到在这里再次遇到了薛柯枚。
他的内心深处的那潭早已经平静的死水一下子被搅动了。
但是,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她——薛柯枚,已经不属于他了。
苏秀玲把刘春江的报到手续办完,她抬头看了一下表,又见薛柯枚和刘春江两人在那里印着文件,就笑着说道:
“哎呀小刘,真不好意思,你一来就帮我干活,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等哪天我请你喝酒。今天我们孩子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早去一会儿。我这就去看看又是怎么了?对了,薛柯枚,你今天就不用接孩子了,我帮你一块儿把孩子接回家就行了。”说完,她轻轻拍了一下薛柯枚的肩膀,眼睛朝她挤了挤,随后拿着一个包就出去了。
屋子里很静。
现在,这里只剩下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个人了。
刘春江听到了刚才苏秀玲说过的话,他的喉头蠕动的一下,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你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了?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今年多大了?长的一定很可爱吧?”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刘春江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酸酸的味道。
薛柯枚听刘春江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慌『乱』,本来这一摞文件已经印完了,应该再往里面换上一摞新的纸张,她却忘了
“哦,你是问我的孩子?”薛柯枚好像在梦中苏醒一样,“是个女儿,马上就要四岁了。长的嘛我也看不出来,『性』格倒是很温柔的。”说到女儿的时候,看得出来,薛柯枚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当妈妈才会有的幸福的神态。
“快四岁了?”刘春江喃喃地重复着,随后看了一眼薛柯枚,“时间过得真快啊”刘春江感慨地说着。
“你你现在孩子孩子多大了?”薛柯枚知道,读研究生不像读大学,不可以结婚,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有,于是,薛柯枚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着。
刘春江把头低下了。他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我还没结婚呢。我现在也不想考虑这里问题了。”他的脸『色』变的忧郁起来。
此时,两个人在这里印刷着文件,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个翻着,一个推着油辊子。
薛柯枚完全能感受到刘春江此时的心情。她猜测他心里一定还在怨恨她。于是,她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极力用一种平和的语调劝着他:
“春江,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怨恨我,……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时间也不会再倒回来。你要从过去的影子里走出来,我们都要往前看。”
刘春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印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