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廓里渐渐地传来了下班时机关特有的脚步声,说话声,还有人们相互开着玩笑,嘻笑的声音。工作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文件还差一点儿没有印完。
“你现在有事吗?”薛柯枚问道,“如果没事的话那就迟回一会儿,今天把这些文件都印出来,明天来了直接就可以装订好发下去了。”薛柯枚一边说着,一边把印好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张大桌子上凉干。
“行啊,我没什么事,不着急,多会儿回也行。”刘春江用胳膊擦了擦汗,笑着说。
薛柯枚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是刚下火车就赶到这里的吗?”
“对!那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是来这里报道,就因为晚了几天,就少了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回就早早地赶来了。”说到这里,刘春江不由地笑了起来。
薛柯枚也笑了。
她想起了十多年前,在那个下着暴雨的下午,她的心泛起了一涟漪。
虽然时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她仍然记得当时的情景。
想到这里,薛柯枚的那颗早已经麻木,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颗心,回忆起当时两个人认识的情景,仿佛又有了一些少女般的羞涩。
“火车上人多吗?”薛柯枚把话岔开了。
“还行。不算太多。”
说起坐火车人多的情景,薛柯枚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年,她与赵田刚一起坐火车时的那个夜晚。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有些低落了。
文件总算是都印完了。
两个人走出大楼,薛柯枚从车棚里把车子取出来,见刘春江一个人步行在路上,就对他说道:
“你是住厂招待所吗?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不用了。你先骑车走吧。我一个人慢慢走走。”刘春江不肯。
“那好,你步走,我也陪你走走。”说完,薛柯枚也跳下了车,和他并排走在路上。
两个人慢慢行走在路上。此时太阳的余辉正斜斜地洒落在大地的肌肤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这时候的阳光正好。工厂周围远处的村庄,也升起袅袅的炊烟,看了显得格外亲切。
他们慢慢就这样走着。
薛柯枚走着走着,她有些感慨地说道:
“当年,在立窑我们每到上四点班和夜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每天接送我。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就像昨天一样。”
刘春江也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我有时也常常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终于,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刘春江对薛柯枚说道:
“行了,就到这里吧。你回家忙去吧!我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