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语速缓缓说道:
“昭王和平王他们不想离京,是担心自己离得远了,万一有个什么,千里之外回京入宫,到底不如留在京城更方便,消息也更灵通。
襄王排行第四,上头有三个兄长,一个一个斗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太麻烦,而且……而且有风险。”
赵卿诺声音微微一顿,寻了个合适的词,眉心拧紧,继续说道,“如果放在别的时候,他若是有那个想法,便只能和上头两位王爷一般想尽办法留在京城,毕竟……”
“毕竟,往前看,还没有造反成功的藩王。”裴谨接着她的话说道,“开辟先河的事,胜负难料,不逼到没有退路,不会去尝试。”
赵卿诺连连点头:“就是这个词,‘胜负难料’。可那是平常时候,若是放在如今的大魏……那就不一定了。”
王靖风也听明白了赵卿诺的话,一拍桌子,恍然大悟般说道:
“天子病体老迈,太子因前头被幽禁的那几年,在朝堂里早就失了威信,无力管束朝臣……就连昨日朝会,还要永嘉侯帮忙掠阵。
若是襄王去了属地,招兵买马,以外头如今的境况都也不是不能成事。”
王靖风说着再次点了点头,愈发觉得有道理。
赵卿诺却忽地想起税收被盗一事,看向裴谨,后者略一颔首,显然与她想到一块儿。
“但这事只是猜测,光是拉拢官员便要费上许多功夫,又怎么能做到藏到今日不露风声呢?”
听到赵卿诺的疑问,裴谨沉思片刻,另取出一张空白纸,写下“杜冠清”三个字,复又在下面写下他的信息。
写罢,又在旁处写下郸暨县县令展川松的信息。
准备放下笔时,忽地在旁边写下张苔花的名字。
写完这三个字,裴谨才停笔,抬头望着赵卿诺,一字一句地说道:
“下午去寻那位京兆尹大人,有些事可以和他谈一谈。”
“好,我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