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神经元的传导方式是电信号和化学信号,即使电信号,在介质中的传导速度也低于光速,从一颗星球的尺度来说,必然是存在延迟的。
而舰队的试探性攻击显示,母虫对攻击的反应速度非常均匀——在0.01s左右。
按电信号在水中的传播速度比光速低一个数量级,也就是每秒3万公里估算,0.01s只够把150公里的路跑一个来回。
这指向一个很大的可能:就像人类的缩手反射和膝跳反射不需要经过大脑一样,母虫的每一个“切片”,可能都是一台分处理器!
“你总是能看到问题的本质。”尼科诺夫赞许道,“你知道‘蚓虫’吗?”
“太岁”立刻为周晓辰科普了“蚓虫”:在地下活动的虫族,甚至能啃噬坚硬的岩石层,储存的水分和营养能供应给其他虫族,是虫族的“根须”。
周晓辰于是解读出了尼科诺夫指挥官的谜语:我们注意到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们推己及人,认为跟人类一样,母虫存在着贯通整颗星球的“神经”,并且找到过类似的东西,就是蚓虫。但现在看来,蚓虫误导了我们。
母虫依赖的不是一根根神经,而是一台台“分处理器”。
随着建模的完善,根据母虫的反应速度测算,这些“分处理器”的可能位置就被逐渐圈定。
1017d的晨昏线长度大约是地球赤道的一半,按照平均300公里一份“切片”,这样的“切片”有六十多份。根据“太岁”的计算和对虫族作战的经验,尼科诺夫指挥官圈出了六个防御最薄弱的点。
“这六个点,”尼科诺夫:“如果你来选,你选哪一个?”
周晓辰挨个看过去——都是易攻难守的地形,因为地下岩层极其坚硬,即使蚓虫也很难啃得动,这份“虫脑切片”很可能藏得不深——但一定要选的话,“这里。”她在地图上打了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