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实在难以忍受凤老夫人如此这般跟自己讲话,这口吻仿佛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一般。凤老夫人哪里来的底气以这样轻蔑的态度对待自己呢?
要知道,自己嫁入肖家,肖天禄尚在世的时候可是都不再正眼看这个女人一眼了。是本郡主宽宏大量不计较,肖天禄才没有一纸休书把这个毫无地位可言的商人家的女儿给休掉,毕竟自己可是郡主又有圣上赐婚,让一个商人之女与自己平起平坐。
如今本郡主愿意用你的钱财完全是瞧得起你。毕竟像商人之女这般低贱身份之人所拥有的财富,能有幸被自己拿来花销一番也是它们无上的荣耀呀!想到此处,清河郡主心中愈发觉得不快起来,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神色变化,只是傲慢说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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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郡主,家母身体有恙,此刻夜幕降临,家母也该休息养神了,请郡主移步回程吧。”凤显霖语气平静地说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不容置疑。
清河郡主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个野种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真是晦气!早知道如此,刚才就该毫不犹豫地答应那女人所提要求,直接说出银钱数目,拿到银子后速速离去。”
她不禁懊悔不已,原本以为可以趁虚而入,占些便宜,没想到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凤显霖彻底打乱。如今这局面让她感到十分棘手,因为眼前的凤显霖并非普通人物,而是当朝刑部侍郎,拥有官职身份,远非自己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想到这里,清河郡主心中愈发愤恨与恼怒,却又无可奈何。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她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客气地道:“既然令堂需要静养,那本郡主便不再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说罢,她转身带着随从悻然离去,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凤显霖,似乎想要用目光将他刺穿一般。
凤显霖静立在花厅门口,目送清河郡主渐行渐远。凤老夫人见儿子归家,脸上流露出欣喜与忧虑交织的神情。儿子这么晚匆忙赶回,莫非皇帝交办之事遭遇阻碍?想到此处,凤老夫人急忙起身,向前迈了两步,来到凤显霖身旁,伸手紧紧捉住儿子凤显霖的双臂,上下仔细打量着儿子。
凤老夫人双手的力量,使凤显霖收回了目光。凤显霖凝视着母亲满脸的忧虑,轻声说道:“娘,孩儿一切安好。娘,今日家中可有访客?是否发生了何事?”
凤老夫人听闻凤显霖安然无恙,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儿子身上并无伤痕,也未闻到血腥味,心中方才稍安。然而,听到凤显霖后面的询问,凤老夫人的心又悬了起来,答道:“除了刚刚离去的清河郡主,再无他人来访。那清河郡主刚进家门,话还没说几句,霖儿你便回来了。”
凤显霖听了母亲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皇家的金吾卫究竟是冲着他和他家而来,还是另有目的......母子连心,凤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凤显霖的细微异常,刚想开口询问,凤显霖却轻轻抬手,示意母亲先不要发问。
正在此时,老门房忽然步履蹒跚地跑来,气喘吁吁,尚未平复便说道:“少爷,不好了!清河郡主出事了。”
凤显霖沉声道:“李叔,莫急,先喘口气,把话说清楚。清河郡主出了何事?”
老门房稍稍平复了一下,说道:“清河郡主在准备登上舆车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一个人,将她推倒在地,好像抢走了什么东西便逃之夭夭了。”
“哐哐哐”“开门,快开门,清河郡主遇刺了~”,砸门声与小厮的叫嚷声骤然传来,老门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说道:“少爷,清河郡主恐怕是想将此事怪罪到凤家头上。”
凤显霖宽慰凤老夫人道:“母亲切莫忧心,一切尽在儿子掌握之中。您只需安坐家中,切勿外出。”
凤老夫人面露忧色:“霖儿,那清河郡主……”
凤显霖不以为然地笑道:“母亲,清河不过是个落魄的五品郡主,她儿子的都亭侯之位,也不过是圣上看在肖天禄为他办了几件称心如易的事的份上,赏赐下来的一个闲职罢了,徒有其名,毫无实权。
而孩儿可是堂堂探花郎,如今更是刑部侍郎正三品!那清河郡主不过是想借您商人之女的身份大做文章,但在孩儿面前,她绝不敢造次的。”
林嬷嬷听了凤显霖的这番话,连忙应道:“是呀,小姐。咱们就听少爷的话,回后院歇息吧。您看那清河郡主,每次见到少爷,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吓得转身就跑。所以,您就放心吧,清河郡主绝对不敢对少爷怎么样的。少爷如今可是大官了,刑部侍郎啊,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官……”
凤老夫人听了林嬷嬷的话,喜上眉梢。往昔清河郡主自持身份,即便自己与她同为肖天禄的平妻,她仍仗着郡主的头衔和肖天禄的宠爱,肆意欺凌自己,就连自己的儿子也难逃她的魔爪。好在儿子争气,金榜题名,又精明强干,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刑部侍郎,成为刑部的二把手,真是令人欣慰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