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心里转过各种想法,思绪逐渐纷乱,不过一呼吸间,他就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目光冰冷地审视着陈昌黎。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这份审视变成了难得的叹息。
陈昌黎和万淑芳听到他的叹息声,不自觉抬头看他一眼。
见他沉默不语,似与新皇说了那一番话后,心情就变得很低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新皇继续说下去。
万淑芳先是惊疑,继而有所明悟。
陈昌黎一眼就看透了太上皇沉默的原因。
他本不愿掺和进去,免得新皇和太上皇都把自己当成靶子。
可太上皇看过来的目光很古怪,像是笃定他做了什么,又像是在思索要怎么给他搜罗罪名。
陈昌黎不愿自己来到洛阳城的第一天就成了太上皇与众位皇子斗争的棋子,略一犹豫就开口道:“陛下,关于犬戎和赫赫的事,臣……”
“陈昌黎,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新皇听着太上皇的字字句句只觉得自己越发如同一个傀儡,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太上皇算计。
他心里的不甘就如同翻腾的海浪,一下子快要把他的理智给淹没了。
然而端王就在旁边虎视眈眈,新皇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失去了理智,端王定会趁胜追击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
皇位既然落在了他的手里,就断没有被人抢了去的可能。
因此新皇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的姿态,似笑非笑地打断陈昌黎,便目光充满讽刺地看着太上皇。
“父皇,你对儿臣说那么多话,不就是想让儿臣做好你手中的傀儡吗?”
“是,儿臣比不上太子,更比不上你,没有你在身后坐镇,儿臣这个皇帝怕是连傀儡都不如就要做了亡国之君。”
“可为什么儿臣会成为亡国之君?你老人家就没有好好地想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