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大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年纪轻轻就得成王看重,提了四品的官职,这条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这小女郎竟还嫌弃,把她支开打晕丫鬟就跑了,幸好大人没有怪罪她,不然……
王妈妈打了个哆嗦,心里一阵后怕。
这次的差事一定要办好,得教大人满意才行。
林雁语扫了一眼王妈妈,发现后者紧紧盯着她,眼神闪烁。
她眉头蹙起,厌烦的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吧。”
说罢,取过隔间架子上的布巾,朝着贵妃榻走去,打算将半湿的发绞干。
谁知走到贵妃榻坐下,王妈妈仍亦步亦趋,随着她走到里间。
林雁语本就心中郁郁,此时不由更加恼怒。
她将手中布巾摔到榻上,怒道:“我已经说了,我不用你们伺候。我被关在这牢笼里,便是插上翅膀也跑不掉,你们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夫人。”
王妈妈上前捡起榻上的布巾,低头帮林雁语擦头发。
“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大人是脾气好,但也经不起你这么作践,你这么跟他拧着来,你又能得什么好?”
她语气谦恭,可禁锢林雁语肩膀的手劲却不小。
“夫人的头发这么好,柔亮顺滑,平时没少用木樨油吧。你想想看,万一今天大人没有把你追回来,你落到那些强人贼寇手里,哪里还会有这么好的头发?”
王妈妈这番含沙射影,林雁语怎会听不懂。
她使劲挣开王妈妈的手,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娇斥道:“满嘴嚼蛆的狗奴才,立马给我滚!”
“我好好的良家妇,有夫有家,夫妻感情甚笃,你在这里唆使我抛夫易嫁,你安得什么心?!你觉得他好,你自去嫁他便是,带上我作甚!”
王妈妈当场被气了个仰倒。
“夫人你、你 ……老奴好心好意劝你,你何至于这么羞辱我。”
她擦拭着眼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忽而,她突然抬起头,道:“既然夫人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奴了。”
林雁语见她眼中并无泪痕,一番唱作俱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警惕起来,摸着贵妃榻的边角,缓缓往外磨。
“你什么意思?”
没等她磨出去,王妈妈自怀里掏出一捆软绳,对站在槅门处的丫鬟吩咐说:“瞎眼的丫头,还不过来请夫人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