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岳钟旭迫不及待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那个鲤鱼仙子后来遭遇了些什么?”
程浩风语速放缓答道:“她没有继续修跃龙门的功法,去学简单些的实用法术,拜入紫霄宫后,她帮师父做了很多难辨对错的事,后来又因维护侄女儿被赶出师门,寄居朋友所属的一个小岛。”
“这样啊……没有出嫁,也没有开宗立派,还被赶出师门,寄居朋友的小岛上……”或许是与所料想的境况相差太远,岳钟旭颓然呢喃。
程浩风端起茶碗,定定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又抿了两口茶后才开口:“你有没有为当初的决定后悔过?如果与你在一起,至少她还能多些甜蜜经历,而不是磋砣几百年光阴。”
“不,不后悔!”岳钟旭激动得下颌发颤,“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是不是见过她?我想见见她……我得劝她找一个好男子嫁了,必须得劝,她怎么能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守着一段错了的情缘呢?快让我见见她!”
程浩风的右眉上挑,左眉下压,高低眉形让他面容扭曲,充满暴戾之气。
岳钟旭不敢再大吼大叫,茫然看看左右,不知哪里得罪程浩风了。
程浩风目光凶狠逼视他,寒声道:“你说水妙虚不该守着一段错了的情缘,你要劝她找个好男人?”
“错、错、错……当年一切全是错……”
错在明知难相守还心动!岳钟旭浑浊的眼中涌出两滴清泪,挂在布满皱纹的腮边。
程浩风冷笑一声:“你未婚她未嫁,没有欺骗隐瞒,当年哪有错?你们两情相悦,都付出一片真情,错在哪里?只不过是难相守在一起,这算错吗?”
“当然错了……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我们不合适,她要跟一个既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又还没有相守阻碍的人在一起……”
太多无奈分开的恋人均有这般想法,希望对方能遇到更好的人,这样放手成全、大方祝愿的心态一向被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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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浩风竟然听得满脸怒容,质问着:“你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是不是太久没动脑,脑袋生锈了?”
岳钟旭被骂懵了,已下垂的嘴角更垂得明显。
程浩风横眼看向屏风上水妙虚的隐约身影,“上苍得有多眷顾她,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遇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所谓祝福她能遇到更好的人,只是你减轻愧疚感的借口吧?”
是呢,她若安好,也便放心了,也不会再有牵挂,更不会因当初决定自责了。岳钟旭想反驳程浩风,可终究又苦笑着默认。
程浩风没有因他态度变软而罢休,语气还更严厉:“你是怕承担后果、怕给不了她美好生活才不断退缩吧?不肯承认自卑和懦弱,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她好才放手!脸皮厚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