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葬俗普遍讲究尸身完好、入土为安,除非死者染了瘟疫,或者是被认为不祥,否则是不可能要求火葬的。
“皇上直接下旨了?”胡仙仙蹙眉问道。
“没有。”程浩风递上灵符。
胡仙仙接过符,只见其上写着:贼首母子受妖魔蛊『惑』而犯上作『乱』,必已沾染妖魔之『性』,宜火焚驱邪再葬。
这火焚驱邪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就算是中了邪也得在中邪者生前由法力高强的修行者施法驱邪,人都死了,烧成灰又能驱什么?
如此安排,应该是韩泽熙对韩泽灿恨之入骨,却又不能大肆屠戮其亲族,才想要锉骨扬灰泄愤。
“这灵符所传的讯息,算不得正式旨意,要是皇上以后诬赖是我们私自所为,如何是好?”
以韩泽熙的『性』情完全可能出现此种后果,胡仙仙的担忧不无道理。
“无所谓,即使皇上不推责给我,我也得声称是我之意。”
听程浩风这般说,胡仙仙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解释道:”我们终归要离开,名誉如何根本不重要。重惩韩泽灿也能警告其他势力,借我们之手让皇上树立起威『性』也好。”
他既这般说,胡仙仙不再相劝,与其他人一起去准备焚尸的事。
五月十六未时,在廓州城郊老诚郡王墓园附近,架起两个大柴火堆。柴火堆正前方是法台,侧方是葬仪观礼台,四周围满百姓。
程浩风身着浅紫道袍,外披深紫绣阴阳图案的对襟袍,手执法剑,踏禹步而舞。
“咄……将那秽体抬上离火焚邪台!”
他高呼一声,即有八名士兵分别抬两架木板,将韩泽灿母子尸身放到柴火堆上。
“朱雀神火,焚秽驱邪,敕行立燃!”
程浩风法剑直指柴火堆,两堆柴同时爆燃起来。
百姓们见不经点火就燃得那般旺,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有人低声咕哝起来,都开始议论纷纷。
“可能韩泽灿真是被妖邪附体了,才干那谋反的事。”
“是呢,是呢,要不然怎么会有神火来烧他尸体?”
“人死为大,损辱尸身始终不对。”
“有啥不对?没鞭尸就不错了。我看当今皇上挺仁厚,都没有诛他九族。”
“皇上就是金龙应位,做啥都是对的,咱们可都别瞎咧咧。”
“你知道啥?是国师说他们妖邪附体,提议让皇上这么做的。皇上在深宫里,哪懂得这些神神怪怪的事儿……”
听着这些话,在观礼台上的胡仙仙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只有摇头苦笑。
烈火熊熊,恍惚中,胡仙仙看到韩泽灿母子分别身着龙袍、凤袍,朝她走来,都对她诡秘一笑。
待要细看时,火中只见焦炭般的尸骨,哪有人影?
申时,火堆燃尽,拣残骨殓入棺中。
因老诚郡王墓中留有老诚郡王妃的墓位,开墓送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