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士胸有成竹的冷笑一声:哼,今晚我去他房里探一探情况,你们各自闭锁好门户,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裴少安大喜,连忙是娓娓而退,刚一出来,却有一个下人回话说道士有要紧的话同他商量,裴少安心里是又惊又疑,但有王道长在此坐镇,便也胆壮许多,心想且去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道士见了裴少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贵府的亲戚恐怕不是真身,而是那作祟的狐妖。
裴少安一片愕然,左右看他的脸色,竟看不出一丝破绽,只好问:何以见得?
我席间给他夹了一块香蒿,它竟然一扣也不吃,要知道,狐狸是最不喜欢香蒿的气味儿了。
裴少安不觉一惊,这话不假,他竟然差点儿忘了道士倒是挺喜欢香蒿,喜欢得很,来到得这几日,香蒿日日都要吃,莫非真是弄错了?人家只是头上一撮儿白头发,难道自己就把他往黑狐狸上面联想?可是王道士今日才来的,又是家人特地从外地请来的。
裴少安动摇起来,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最后竟两头都怀疑了起来,便问了道士一句:那依道长高见,该如何应对呢?
道士淡淡一笑:他今晚恐怕会来加害于我,你们不必管我,只需将房门紧闭,无论听见什么响动儿,都不要出来。
裴少安倒没料到他的话竟和王道士如出一辙,这倒也方便了他隔岸观火,反正两个人之中必定一真一假,当即又是为娓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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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等待中一点儿点儿降临了,所有的门窗都早早锁上,家人们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偌大的裴府头一次安静的这么彻底,裴少安熄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依然睡不着,只得重新坐起床。
暗淡的月光剪了几只细碎的树影在窗纸上,风一吹越发动摇,让人心里不安,不知过了多久,才从远处的街道上传来梆子响,听声响已经是三更天了,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沉寂已久的黑暗被蓦然打破,是从高道士房里传来的。
裴少安心头一悬,不觉快步地走到门前,竖起了耳朵,即使隔了那么远,也能清晰的听到有种种打斗,不时还有东西打碎,重重碰撞的声音,不光是裴少安一个人,全家人也都听到了。
道士的房间动静儿越来越大,不时还传来一两声痛呼,房子响的是地动山摇,几乎要拆了一般,忽然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所有动静都又戛然而止了。
裴少安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仿哗的一声,把门打开了,大步的赶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地出了房门,拿着烛台,挑灯笼的挑灯笼全都呼啦超的跟了上来,走到门前,裴少安略略一停,便鼓起勇气一拔,把门推开了,用力太猛,以至于两扇门咣当一声撞到了各边的墙上。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去,辉煌灯火,将里面照得细腻,大家都呆住了,只见地上两个道士都筋疲力尽的躺着,各自忌惮的看着对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没有狐狸,连狐狸毛都见不着。
道士走了,王道士也走了,他们依然认为对方是狐妖,可谁也制服不了谁,从此裴少安越发愁云惨淡,小儿子又开始疯癫起来,不光晚上,连白天也会突然邪灵附体,裴少安也跟着瘦了好几圈,不到一个月,下人也都走了七七八八,好好的一个风光的府邸变得荒凉不堪。
这日好说歹说,又请了张大夫来看小儿子,大夫搭了一会儿脉,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哎,准备后事吧。
裴少安吓得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大夫面前,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老先生,他是我的命根子,无论什么办法,您都得救他呀。说着就狠狠地磕起头来。
张大夫皱着眉头,不停地摇头,他看着裴少安磕头磕出血,不忍心的说道:你真要救他?
裴少安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那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尝试。
张大夫听了之后,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别答应的这么容易,等你知道什么办法,就要后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