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没有足够的时间,当他失去了他就去寻找,当他找到了他就遗忘,当他遗忘了他就去爱,当他去爱了他就开始遗忘。
时间过去了一天,卷柏在家中幽幽的醒来,不过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失去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正在离他而去,他的第四片叶子马上就要长出来了,他可以不用再沉睡了,他很想告诉谁这个好消息,该告诉谁呢?他迷茫了,他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特别重要的记忆。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从脸上划过,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流泪。
他疑惑的起身,目光向下看去发现了自己身下的小推车,他好像没有给自己做过小推车。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把木梳,上面还有自己的一些毛发,低头看了看身上,金灿灿的毛发非常顺滑亮丽,像是有人给他经常打理一样。
卷柏摇了摇头,走进了卧室。家里的东西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之前自己生活那样杂乱无章,“我为什么会想说……之前自己生活?”卷柏感觉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和他说说笑笑,他们一起看星星,他们穿着喜服,他们……
“卷柏,我想吃桂花糕……”
他伸手抱住了虚影,“好,我们去买”卷柏自言自语的回答着,却什么都没有抱到,那一瞬间他的心空落落的,就像硬生生被人挖走了一块。
“我答应过谁,要给他买桂花糕?”
卷柏来到院中,孤零零的坐在木凳上,环看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的眼神落寞又空洞。
而村长已经在门口的大树下坐了一个晚上了,张伯走了过来告诉村长卷柏醒了,而村长只是看向那条村路,“再等等吧。”随即,张伯也坐在了村长的旁边,平常铭安在村子里的时候,大家都喜欢逗逗他,仅一天之隔,村里少了一些欢笑声。
“以前也有族人回不来了……”张伯落寞的说道,他把铭安也当做骨血一样看待。
“天道给了我们长寿,却没有给我们保护同族的能力,只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有得必有失啊……”村长感叹的说道。
而此时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村长回头一看是卷柏走了过来,看到卷柏村长的脸色僵了一下。
“村长,我的第四片叶子马上就长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卷柏看向村长疑惑的说。
“之前你沉睡的时候,大家都去你家轮流照顾你来着,可能留下了一些痕迹。”村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卷柏呀,你肯定是迷糊了。咱们族里现在就剩这么些人了,哪还有别人呢。”卷柏挠了挠头,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这时,张伯忍不住别过头,不敢直视卷柏清澈的眼睛。
村长见状,赶忙岔开话题,“卷柏啊,你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长出第四片叶子才是正事。”卷柏应了一声,慢慢转身往回走。看着卷柏离去的背影,村长松了口气。
卷柏落寞的回到了家中,坐在院中看向应黎山的方向,这座山和这个村庄里藏着秘密,他们村里的村民都是应黎山上那些珍稀的草药,吸收日、月和雨水的精华,等到完全成熟的时候就会化形来到村中,卷柏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化形了,很小的时候卷柏记得,他曾被带离过应黎山,后来几经周转他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宅邸中,宅邸……
“后来发生了什么。”卷柏喃喃自语的说着。
而另一边,铭安被关在地牢里。逸老爷也来过几次,不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逸老爷恼羞成怒,吩咐手下加重刑罚。手下拿着带刺的鞭子走进地牢,冰冷的目光落在铭安身上。铭安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眼神却透着倔强。
在那些手下的交谈中,铭安知道了当初自己在禁地看到的小草就是九死还魂草,是非常稀有的草药,不过在自己逃出逸府的时候也一同消失了,回想起那株小草,铭安总会想起那阵奇特的香味……
“卷柏……”铭安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着这个一直支撑自己的名字,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回到了那些与卷柏有关的日子。他清楚地记得,卷柏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味,那种香气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清新。
“卷柏就是传说中的九死还魂草啊……”铭安心想。回想起那天自己坠崖受伤昏迷后奇迹般苏醒,身上竟然找不到丝毫伤口,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一想到这儿,铭安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对那只大老虎的想念。
“生活曾经像风一样来了又走,我的心也随着它满了又空。”铭安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地牢的尽头,喃喃自语道。在这里,黑暗和潮湿成为了永恒的主题,冰冷坚硬的墙壁无情地将他囚禁于此。不过,即便是身处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中,铭安的眼神里始终闪烁着一丝微弱但坚定的光辉。这丝光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无论周围多么漆黑寒冷,都无法将其掩盖或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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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铭安的心中,有着一份深深的惦念。这份惦念就像是燃烧的火焰,给予他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接踵而至的苦难与折磨。每当那些残忍的狱卒们用辣椒水或是盐水泼洒在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时,剧烈的刺痛会瞬间传遍全身,但铭安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痛苦的呻吟声脱口而出。紧接着,各种各样变态至极的折磨便如潮水般涌来,可即便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眼中的那丝光辉依旧未曾消散半分,他还想着是否能再一次逃跑,他还想见见他。
但铭安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此刻,他那张满是血污凌乱不堪的面容更是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每一次遭受折磨,都如同抽走他身体内的一部分生命力一般,令他不断地失血。
而那些面目可憎的手下,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一心想要将他身上最后的价值全部榨取干净。铭安微微转过头,目光有些眷恋地望向左手手腕处那个小小的铃铛。即便此刻它已被鲜血沾染得面目全非,但当铭安轻轻晃动时,依然能在这阴暗潮湿、充满腐臭气息的地牢之中传出几声清脆悦耳的铃音。
这个铃铛,是自从他被抓捕之后,唯一得以保留下来的物件。当初,那些凶神恶煞的手下企图夺走铃铛时,铭安以死相逼:“倘若你们胆敢碰一下这个铃铛,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也许是忌惮于他的决绝,那些家伙最终只能悻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