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劝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月落蘅缓缓起身,走向房间摆放着的舞衣前,轻笑道,“今日我取得了闻大人的注意,已经注定我在这清风楼会更上一层楼……”
她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笑意盈盈:“子榆,我已经不可能再是当初的月落蘅了。”
“月氏二小姐,死在了进清风楼的那一天。”
她记得进清风楼的那日,是阳光明媚的。青容姨自她被人卖进清风楼里,就不曾有一日苛待她。
她太清楚青容姨对自己的好,不是为了照拂一个新进楼的女子,只是看中了她这张脸,觉得好好调教一二,就能靠着她让清风楼再上一层。
毕竟京城中开起的青楼愈发的多,能与清风楼抗争的人也不在少数。青容姨需要,清风楼需要有一个可以坐镇的花魁,保证清风楼在京城的名声不减。
月落蘅不知该说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因为她确实对得起青容的希望,在将琴棋书画等学个精通后,成了京城最有名的女子。
只不过从她成了花魁起,评价便是好坏参半。
她这张脸好像引起了太多人的愤恨,近来清风楼里总是有砸场子的人。
不过她不认为这是自己该操心的事,她只需要想着怎么样才能讨得旁人欢心,跳好清风舞,便足够了。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在月光下抚摸着那精美的舞衣,回忆着几个时辰前自己在台上的表现。
舞姿轻盈,眉目含情,香气四溢,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她兀地开始回想自己这副模样跟以前的样子差了多少,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念着这种事。
明明她都想好了,要和以前的月落蘅作别,为什么还要念着这种不切实际的事。
她回不去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小姐,您今日先好好休息吧,青容妈妈说,明日闻大人还会来,怕是还要点您的。”
子榆未曾揪着她刚才的话不放,只愿她能早些入睡,养好身子。
“我知道。”
收回触摸着舞衣的手,月落蘅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只为明日能有个好精神。
或许闻丞相肯看在她这张脸上,赎她离开清风楼。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她不想做一个靠脸生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