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主任忙拦住他,道:“马上就吃好了,还换什么位子?”他又对高翠兰道:“现在新规矩,他坐的就是主人买单的位子。”高翠兰道:“老人老规矩,新人新办法,咱们还得按老规矩办。”猪净坛道:“你老早不说,现在弄得我多不好意思。就跟我抢这个位子一样,不就赚两杯鱼头酒吗?”高翠兰道:“你们听听,多大的出息?他坐那里,就是为了两杯鱼头酒?”说得大家都笑了。
高翠兰指着最外面的椅子,对猪净坛道:“只要是咱们请的客人,你就是陪客的,这个位子才是你的。”猪净坛道:“那个位子也不错,也能喝杯鱼尾酒呢。”说得高翠兰也沉不住气笑了,道:“你怎么光想着酒呢,关键是陪好客人!”猪净坛道:“我明白。你放心,无论坐哪里,都能陪好他们。”
信主任对高翠兰道:“咋不是这样呢?我们几个加一起,酒量也不是他的价钱。”高翠兰道:“别听他瞎逞能。”苟老二道:“不是逞能。我跟他喝,十喝十醉。”又指着杯中酒道:“这玩意看着是水,喝肚里捣鬼,走路拌腿,回家跟老婆吵嘴,第二天起来后悔。”他这段顺口溜,逗得大家都笑了。小邹道:“怪不得你们老大老二的,都会顺口溜。”
高翠兰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酒,道:“开这个酒店,真跟做梦一样,没想到今天成为现实。要不是在座的诸位鼎力帮忙,怎么能办成这样一件大事?无论说什么话,也表达不了感激之情。今天,我就实实在在敬大家一杯酒!”她举起酒杯,在座的都站了起来。
猪净坛盯住小邹的酒杯对高翠兰道:“你实实在在的敬酒,可这位邹记者端的是空杯。”高翠兰的:“邹记者,我也是不能喝酒的,给点面子,你将就喝一杯吧。”小邹难为情道:“猪老板那样的酒量,说得吓人,我敢跟他喝吗?”高翠兰道:“不跟他喝就对了,咱们喝。”
小邹只得举着手中的杯子道:“既然高老板祝酒词搞得那么隆重,不喝也对不起你的一番心意,那就舍命陪君子。”说着放下酒杯。猪净坛忙抓过酒瓶,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翻眼道:“原来不喝酒是假的,还知道舍命陪君子。那俺老猪是小人吗?”
小邹瞅着高翠兰道:“你听他说的话,这酒能喝吗?”高翠兰道:“别理他,咱们喝。”小邹这才端起那杯酒,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沾酒的也是少数人。但是,在于自己把握。我把握的就是只跟女同胞喝,不跟男同志掺和。”
大家正要一饮而尽,猪净坛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同性恋呢!”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手中端着的酒也不由得地抖洒在桌面上。
高翠兰瞪着眼对猪净坛:“什么场合,说的什么话?你你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吗?幸好人家小邹是个不计较的,要不非骂你不可!”猪净坛道:“她骂我什么,女的就不能跟男的喝酒了?”高翠兰道:“女的不跟男的喝酒有什么呢?也不能叫同性恋。你懂得什么?”她又对小邹道:“来,不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喝酒。”小邹道:“没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话有时候不着边际,他不说自己七老八十了吗,可怎么懂得这么多新词呀?”高翠兰道:“懂什么新词?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喝酒。”
一起喝了酒,大家坐了下来。高翠兰道:“你们都知道铁头老大吧?”苟老二今天高兴,跟大伙儿碰了几杯酒,已经有了酒意,道:“听说城里是有一个,可现在猪老大在这里,他还称什么铁头、铜头的?他要是敢称铁头老大,那猪老大就是‘钢头’老大了,不信试试?”
高翠兰道:“玩笑归玩笑,这铁头老大还真有点意思。我开始听说他来了,还跟老猪讲要防着。他带了一帮人,怕要闹事呢。没想到他跟刺猴讲,想跟老猪交朋友。”猪净坛睁大眼睛道:“跟我交朋友?——有多远滚多远!”
夏编辑问道:“你们说的是城里的殷铁头、殷老大?”小邹道:“对,就是前段时间到店里闹事的——那个庞八爪的黑老大。”
高翠兰对小邹道:“你还真弄错了。这个铁头老大说,他跟庞召根本就不是拜把弟兄。”猪净坛有些诧异。问道:“谁说的?”高翠兰道:“他自己说的。”猪净坛道:“你见到铁头了?”高翠兰道:“他刚才叫刺猴传话,说要跟你交个朋友,你在这边陪大家,我无论如何也得去说句客气话。”
猪净坛抹了抹嘴巴,道:“他说庞召不是他拜把子弟兄?”高翠兰道:“他们那里一屋子人呢,这还会有假?”猪净坛道:“那奇怪了。庞召口口声声说铁头是他老大,难道这也有假冒的?”万主任道:“这个铁头老大在县城可不是一般人物,黑白通吃。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跟他拉关系、套近乎,也是正常的。”
猪净坛点点头,又道:“庞八爪那天喝多了,亲自给我讲,他们去小吃店闹事,都是铁头叫他干的。难道也是瞎话,想嫁祸给铁头?”高翠兰道:“这还真不是瞎话。铁头也说了,的确是他叫庞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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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净坛吃惊道:“真是他叫去的?这小子敢作敢当。可你怎么不问,咱们又没得罪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高翠兰道:“他也说明白了:冯四是他拐弯亲戚,就是看着咱们生意好,想收回房子自己干。他托人找了铁头,铁头才跟庞召打了招呼。”猪净坛道:“说的简单,庞召提过这事吗?”高翠兰道:“铁头也说了,他只是让庞召想办法收回房子,根本就不知道会打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