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归义静静地听着,等武定广道明一切后,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那些火药埋于何处?”
火药?
武定广脸色微变,就这细微的变化落入了裴归义的眼里。
“的确听他们提到过火药,麒麟军军营里有火药,但是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他们定是借着我的手,待刺杀事成,再炸了祭祀大典,毁去太子。”
“我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裴归义没接话,一旁的玄青却是冷哼一声,显然是瞧不起这武定广。
武定广看了玄青一眼,像是意料之中,却仍旧厚脸皮的开口:“案子也审了,我是要死的人,在死之前,能否送上一坛好酒,一些小菜,权当送我上路了。”
还有脸皮讨要吃食,玄青看不下去,朝他“呸”了一口,武定广却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容易激怒,即使这一口痰就吐在他眼前。
裴归义却是看着武定广摇了摇头,“可惜啊,一世英明,地毁在今日,虽然都是要死的,可死也得清白,西北的部下,他们会怎么想你呢。”
“戎马一生,生为丈夫,死也得死在马背上,而不是冤死在这地牢中。”
冤死?
玄青立即看向主子。
武定广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哈哈大笑,“都要死了,还管那死后的事。”
裴归义只得起了身,接了话:“你说的也没错,都要死了,死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裴归义带着长随离开,武定广却是神色不安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武定广的案子审完了,他承认在祭祀大典上刺杀皇上,并与前朝余孽勾结,有造反之心。
皇上念及平西侯有功,不舍昔日君臣之情,只判了一个武定广的死罪,而侯府家眷及族人抄家流放之责,也就结了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