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回头就看到她家傻夫君握紧的拳头,暗感不妙,连忙握住他的手,眼神示意着傻夫君,他要是敢不听她的话,背着她出去报复,她就生气。
果然在媳妇的眼神威胁下,任荣长泄了气,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任婆子将契纸给宋九看,问道:“你觉得这契纸还能拿回铺钱么?”
一旁的杨冬花还在抹眼角,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这么被人骗了呢。
沈秋梅抱着闺女坐在一旁,心头也不好受,二弟怎么去的这么快,是她们疏忽了,大清早出门的时候就得叮嘱好。
沈秋梅怀中的闺女任姣蓉这会儿乌黑的眼睛看着宋九,眼睛都不眨了,沈秋梅还觉得奇怪,莫不是她家闺女还能听懂大人的话?不吵不闹的听得这么入神。
宋九看了一眼契纸,果然跟她在铺里头偷瞥的契纸一样,落款处是牙侩和铺管事的印。
任婆子对老三媳妇有种奇怪的信任,这会儿就等着她说话了。
任广江显然心里很不舒服,头回被人骗了钱财,他是一定会想办法弄回来的。
就在大家期待中,宋九将契纸放下,看向任婆子,一脸凝重的说道:“娘,银钱拿不回来还是小事,大不了以后还能赚回来,我担心这些人故意给二哥下的套,先前我和大嫂二嫂去打听的时候,戏楼伙计说了,那间铺子还背了一条人命。”
说到这儿,沈秋梅和杨冬花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呢,她们都听到了,三弟媳这么一说,难不成一张契纸还会与人命案有关?
任婆子一听,面色铁青,对方不仅衙门里有人,背着人命案还敢如此嚣张。
宋九看向任广江,问道:“二哥,你知道城里有粮商富户陈老爷么?”
任广江脸色微变,粮商陈家,那艘大船粮食的主人。
“三弟媳的意思是这间铺子跟陈老爷有关?”
所以说二哥是知道陈老爷的,宋九试探的问道:“二哥与他往日可有仇怨?”
戏楼伙计提醒他们有没有得罪陈老爷,宋九当时真没有往二哥身上想,但是现在她这么一问,却清晰的听到二哥心头所想,她震惊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