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邪骨在另一处街角站了一夜,双拳青筋暴起,骨头咯咯作响,眼光能杀人,心中要吃人,最终,却一动没动。
耶律邪骨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渐行渐远,看着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莫名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耶律邪骨闭上眼——那个年轻人,也是个可怜人。
耶律邪骨就要发出一阵喋喋怪笑,硬生生被自己止住。一身儒衫的耶律邪骨,比李西山更像个读书人。
走出小巷很远,李西山才敢看杨见山。
李西山眼光扫过杨见山的双手,口中啧啧几声,虽然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杨见山双手肌肤莹润,根本没有受过伤的样子。老和尚小瓷瓶里的药膏,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和老鬼的大药缸比起来,孰优孰劣。
可惜,大药缸也不能背在身上。这么说,小瓷瓶就完胜了。
李西山摇头晃脑,看起来就很得意。
杨见山故意不去看。
“你不懂!”李西山看了看杨见山,更加得意。
杨见山看着一队行人列队走过,脚步匆匆,却不显杂乱。李西山眉头紧皱。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开凿运河的大军之中。当然,这些普通百姓和那些犯罪的人相比,还是有区别的——老百姓可以领取赏钱。
以前,也有过很多次官家的劳工。
参加大运河的开凿,尚属首次。给官家出劳工还可以领赏钱,更是首次。却不知道多久可以回来、需要干多少活,这,也是首次。
列队走过的行人却当没看见两人,队列里,是不会有读书人的。
读书人,也不屑于和他们为伍吧。
“这也不懂?”李西山不这么认为。看着杨见山紧皱眉头,故意找话罢了。
其实,不论在哪里,不论在哪个队伍里,都少不了读书人的,就在不远的将来。就如滚滚洪流,谁也挡不住。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