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冬生坐直身子,不耐烦地说到:“我懒得去想那些歪理,做人要讲感情的,凡事不能做得太绝晓得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是陌生人登门讨口水喝,也要给人家喝一口的,何况是阿春的女朋友,马上就成欧阳春的媳妇了,你认为你这么闹就能让两个人分开?幼稚,笑话,简直是乱弹琴。这回两个孩子都走了,你安心了?”
陈兰香虽然心头不忍,但依旧坚持,道:“我就是让他们分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同意那个东北姑娘进欧阳家的门,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回来,一辈子不认我这个妈。我一想起给别人养了一个养老女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凭啥去孝敬别人?我在电话里一再劝阻,他就是不听,这要是让邻居知道了,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也没脸在这里住了,晓得吧?”
“你以为你是谁呀?咱就是一个小百姓,人家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闲功夫笑话你?这有什么可笑的?什么地方可笑啦?你就是有偏见,不讲道理,晓得吧?”
“你是喝了迷魂药了,还是被那点东西迷了眼睛?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做人家的养老女婿,等于把自己过继给别人吗?连生的孩子都要随人家姓的,这是辱没祖宗的羞事,你就真的不在乎?”
“养老女婿的事又没了解清楚,阿春说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和人家姑娘家没一点关系,你没有理由怨恨人家的。阿春说,姑娘的爸爸是局长,阿春能娶人家姑娘,也没亏了什么,你这又何苦呢?”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养老女婿是什么意思你真不懂?你就那么愿意自己的儿子做别人的养老女婿?那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也一辈子不会承认这个东北儿媳妇,以后,阿春也别想进欧阳家的宗谱。”
“你都说些什么呀?越说越不着调了,我懒得听你唠叨歪理,我下楼溜弯去。”
“你等等我,我陪你去,我不放心的。”
“用不着,我死不了。”
欧阳冬生扔出一句话,起身穿上外套,也没再理会陈兰香,直接出了家门,重重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