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你在,会替我挡下皮肉之伤,若我一时没注意负伤了,不是也没什么影响吗?”
听风沉默,片刻后又一如常态的说话:“我叫你‘小暐暐’,不意味着你能称我‘风风’。
我年纪很大了,大你好几辈,你在我眼里,就是比小拇指还要小很多的小家伙,而且还淘气、耍性子,总觉得要再多教你一些才会长大。”
小主,
它竖起小指头,比着她的脸说话,似乎有小小的瞧不起,但垂下的眼眸中有太深沉的温情,大概是很努力地克制着,才不会被她发觉:
“任何时候都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
她更困惑了:“我以后行动时会更小心,尽量不受伤,减少让你替我挨伤的次数,大概是这意思吗?”
“就是这个意思,你以为谁是铁打的呐?”听风把暐暐扶起,整整她的衣衫。
……
纲也是听话,把对决的地点选在“旁线”与“主线”路径的交汇处。
整个区块还算亮堂,但不是白昼的明,而是蜜蜡般的橙黄。
看不清的棱镜高悬:左侧疏离,右侧严密;投影至“监事厅”,一半模糊,一半清晰。
雪无痕一人留守,屏幕亮得晃眼,周遭暗得寂寥,她内心焦灼,犹如一局“叠叠乐”,已垒至高点,只差最后一块,若屹立不倒,就完美收官,但若——
暐暐到场。
今夜,她长发束高,简单地用冰晶引线扎成一个马尾,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褪去裙衫,袖口收紧。
蜜蜡之色映衬下,叫她有一种近乎神砥的肃穆感。
“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毕竟那才是你的避难所。出了那个门,你就真没机会活下去了。”纲满意,
“真没想到你倒挺守约的,不过作为一个五级玄武的小将,你的守约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纲开始新一轮的嘲讽,如果说第一次,还叫人有些新奇,挺好玩的;
但再听一遍,就觉得浪费时间,活像一条肥厚的鲶鱼,身上缠着渔网(也就是“冰晶引线”),还摇摆着躯体聒噪。
暐暐露出手臂上的“逸息”——遮掩实力之用,揭下玄力复生,“五级玄武”一跃升至八级之势!
“原来你又作假了!”纲诧异,片刻后继续叫嚣,“可你还是低我一级。这一级之差,你认命吧,根本追不上!”
“少说一句,鲶鱼。”暐暐蹙眉。
纲噤声了一会会,点头说:“这样更好,不然打起来不过瘾。接剑,干!”
光影下,两个人影交错跃起、应招拆招:
纲舞剑行云流水,玄光流溢,犹如天将奇相,疏而不漏,势不可挡!
相较于对话中的邪性,纲的应战状态,稳重、大气,活脱脱一尊“斗战胜佛”:
出招干净利落,变招游刃有余,收招掷地有声,直叫人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难以匹及的从容。
暐暐当然也不差,但相较之下,这一级的玄武之差,叫她相形见绌:
出手显然是慢了,变法时又几分迟疑,几乎没有机会快一手,就连“及时应解”都有些勉强。
本是败局已定,但好在暐暐留了后手:
之后每一次的跃起、侧身、掠过,她就拉紧纲的衣袍上冰晶引线,四开提封,八角规守,百密封辽,千冰肃则——
很快暐暐就掌握主动权,将纲严密束缚。
此时的纲,像个粽子,似乎任人宰割,但暐暐不敢放肆,或者说不敢轻视:
战斗中,纲气魄汹涌,有“一人立位,万人莫欺”的烈烈霸气,与生俱来;
相较之下,暐暐偏于温和,就像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着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