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第一轮齐射就让炮灰步兵顿时就从尸山血海中醒悟过来,前排没死的兵纷纷喊道官军铳炮厉害啊要人命啊猛撒丫子回撤,他们看到同伙被铅弹掀开脑壳,打穿胸膛,掏开肚子,折断骨头,没法不心寒胆颤,结果和后面前冲的人撞在一起,流寇中的小队长立即上前弹压,用鞭子抽打他们分开继续前进,对一些丧魂落魄的匪徒还开了杀戒。
流寇又开始试探着前冲,经过血的教训这回他们作战意志一下子低沉了很多,官军的连杆弹和铁弹又杀到了,一时间搅得流寇队伍是七零八落,流寇这回真不敢往前了,他们纷纷抛下武器就往后撤。
匪首们立刻上前弹压,有人把军旗往地下一插,手持刀剑道过此旗者定斩不饶!匪首有威信不假,可是威信实质就是威胁的信用,匪徒们一掂量明显铁弹比匪首的信用更高。他们也动起了小聪明,既然从旗下不能走就从旗旁绕过去,反正法不责众,匪首也杀不过来。
匪首们气得要死,本想带着亲随追砍不争气的部下,忽然看到官军发动了短促突击,如同山呼海啸的场面把他们也吓破了胆,于是他们也跟着部下如潮水一样的退下来。
高迎祥嘴都气歪了,眼睛干脆闭起来不想看这丢人现眼的场面,脑子里回放众绺子稀泥巴糊不上墙的怂样,高迎祥知道今天大概率没戏了,但两千多台粮饷车的诱惑还是使他打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是重甲骁骑部队。
流寇的重甲骁骑部队直接脱胎于西北边军,又融合部分南下讨生活的蒙军形成,他们基本上都是头戴铁盔,手持强弓长枪重剑,身穿重甲,马在关键部位也有皮甲防护。因为防护到位,他们敢冒着敌人的箭雨冲阵,也往往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可是,如今已经是火铳火炮展露头角的年代,铁木真们的辉煌已经是午后偏西了。
重甲骁骑碰到的第一重阻拦就是贯穿全阵的铁实弹,这些铁弹从天上落下瞬间就能砸倒一骑,然后落到地上还能打折马腿,再弹起来砸倒马肚子或是人身上还能伤人,要是横着飞行能砸死一串人...骁骑们能清晰看到炮弹从骑阵中穿行的轨迹,它的轨迹是用空隙、惨叫和血肉一起构筑成的。
流寇骁骑碰到的第二重阻拦就是密集的铅弹洪流,这些铅弹毫不留情地扯碎前面地一切,不管是马身上的皮甲还是人身上的铁甲,统统都被铅弹冲破,有些幸运的家伙被铅弹打在了厚重的护心镜上也感觉受到了重锤猛击,五脏六腑都来回激荡,坐不稳马鞍的都掉下马来,然后被后面高速冲击的马群踏死。流寇一窝蜂似的骑兵冲锋其实真没多少技术含量,与其说骑兵死命前冲是受高昂的战斗意志驱使,还不如说是因害怕被身后马匹撞死踏死的恐惧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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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幸躲过前两轮的幸运儿继续前冲,那前面还有辅兵埋设的地桩铁丝网在等着他们。铁丝比铁蒺藜好制造好携带,用的时候钉下短木桩缠上铁丝就行,两个辅兵不大的功夫就能布设一大片,细细的铁丝还不容易被马匹发觉,马匹往往被绊倒了才知道自己着了道。
第四重阻拦就是躲在粮车后射击的猎兵,普通的小兵他们是不感兴趣的,敌人将旗下的官长和旗手才是他们的目标,一旦击倒他们,其属下的队伍也就不打自乱了。
猎兵朱武就盯住了一个身形高大、头戴大檐帽、面色腊黄、着蓝色箭衣的匪首,这家伙也是勇悍,身边旗手都被打倒了他一把接过大旗挥舞又敦促部下朝前进攻,他身边的少年兵也是悍不畏死,居然有被打掉一条胳膊骨头茬子滴着血用一只手举着刀前冲的。少年兵就是这样,为人就凭一股血勇,手黑得很,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都不当回事,狠起来连老江湖黑老大都怕。对付这帮子匪徒就该以暴制暴!朱武举起六棱良铳嘭地击发,高速旋转的弹丸准确集中了一百五十步外的目标,匪首脸上顿时腾起了一朵血花,一头栽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