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刚开口,“一个月一百是不是多了点?”
一个月一百,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二,村里绝大多数的家庭一年都没这个收入。
亲戚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公道话。
“一个月有个三五十块就差不多了,逢年过节再买点吃的穿的。”
“是啊,老头子吃不了多少的。”
阮大江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只盯着阮大海,“大海,你说句话。”
刘桂兰跟丈夫一条心,“大海,你是开厂子的,一年随便赚上万块,拿一千二出来养老汉儿,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阮轻轻心里冷笑,一年一千二,都顶得上一个青壮年一年打工挣的钱了,摆明了是把她爸当成摇钱树。
“大娘,我爸挣多挣少,跟赡养爷爷的开销是两码事。如果挣得多就要多给,那挣得少了是不是就可以少给或者不给了?”
这话得到了亲戚和村民的认同。
大家都不是傻子,又哪会看不出阮大江两口子的算盘,无非就是借着赡养老人的名义想多捞好处。
一年一千二,两口子也真是敢想。
阮轻轻也懒得跟阮大江一家废话,直接将主动权抢到手里,“赡养费的事先摆一边,先说说奶奶后事的费用。”
阮轻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棺材、搭建灵堂、香烛纸蜡、下葬、丧宴的费用一一罗列出来,最后一合计,总共花了五百七十八。
“大伯大娘,麻烦你们把帛金拿出来,先把奶奶后事的账清算了。”
刘桂兰不情不愿的回屋拿出装帛金的钱袋,把钱倒在桌子上。
“都在这儿了。”
看着桌上少得可怜的钞票,阮轻轻心中冷笑。
各家的亲戚加上村里人,至少有四五十户人家送礼,哪怕一家只给十块钱,那也是四五百。
但桌上的钱,估计三百都够呛。
阮轻轻也懒得跟刘桂兰掰扯,反手掏出记录帛金的账本。
“这两天闲的时候,我把各家各户送的帛金做了个记录,总共是收了六百八的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