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懵的长青只顾摇头,蓦地,一袭斗篷遮在身上,长忆温雅的声音响起:“老伯,无妨,我家娘子水土有些不服,我们还着急赶路就不叨扰贵舍了。”
藏身于斗篷和长忆的臂弯中,长青浑浑噩噩地登上了船。
赤海茫茫翻涌,远天红日煌然,海天火烧火燎,心里没一分安定。
“你说师叔为何要通缉我?”
凭栏远眺的人,被海风撩动鬓间青丝,湛亮的眸子里有不解,更有迷茫。
长忆将手轻轻搁在船栏上,悄然将人护在身前:“毕竟......我们没有归山。”
如果弟子只是私逃山门,除名即可,犯不着下三界通缉令。除非欺师灭祖,偷盗了法器等,可长青什么也没做。
寒夜晓急于将人捕回可有私心?
“那我此前多番私下九州凡界,也没有动用三界通缉令来抓我呀?”
长忆暗忖或许是因着此前并没有自己在身旁。
寒夜晓只对她下了通缉令牒,说明他长忆可以一走了之,但她不行。
想不出缘由的人慨然叹息,陡地,脚下的船一跃而起,如跳龙门般,直冲云霄。
惊呼中,长青死死扒着船栏,长忆却笑得爽朗,语气宠溺又带点戏谑:“别怕,这是游鲸画舫。”
之前登船时未细看,原来船底由硕体的海鲸驮浮着,深海蓝的鲸在半空中发出悠长空灵的嘶鸣,被搅碎的海面洒满金光闪耀的波鳞。
鲸声引来了成群的独角豚,追逐落日和海浪的独角豚欢快地鸣叫着。
长青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暂时抛却烦扰,又惊又喜:“长忆,快看,是独角海豚,它们歌声可好听了。”
被夸赞的独角豚们更卖力地鸣唱起来,纷纷跃出水面,热情地摇尾昂首。
先时,长忆见着游鲸舫还愣怔一瞬,蔚然不花一分钱就措办了这么招摇的鲸舫,不可谓不费心。
现在看着长青愁散颜开,又瞥了眼扮成船头儿掌舵的蔚然,长忆暗思这小子办事果然靠谱,唯凡事好大喜功,张扬得很。
毕竟是孔雀君,自恋招摇惯了。
听着海浪鲸语,长青哼着小曲在船尾煎药,长忆立在船头,身旁是掌舵的船头儿,不知二人聊啥,那船头儿笑的喜滋滋。
“少主,小的给您找的这船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