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眼中,真正畏惧的人,依然只有马行徼。至于刘行举,只会将其看做一个泼皮头子。现在,有人站出来质疑刘行举,他们当然会抓住机会,争相反对。
“聒噪!都给我闭嘴!”
随着马行徼站起来,向乱纷纷指责刘行举的人,发出了一声怒吼。霎时间,县衙正堂安静了下来。
马行徼虽然,只是盱眙的班头。但是,近二十年在盱眙的手段,也是这些显贵们,所畏惧的存在。
特别是现在,李泽亮等人,已经被赶下了台。而马行徼的上官,田县尉又很早遇刺身亡。等于,他现在就是盱眙城中,官面上最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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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清楚。现在盱眙城的兵力,全部掌控在马行徼手中,忤逆了他,就等于自己送死。
马行徼面带怒色,走到众人中间,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随后,转身向刘行举,微微躬身一揖。这才再次,面对众人沉声道:
“尔等,皆为盱眙城有头有脸的显贵之人。今日,盱眙危急存亡之际,却在这里,为了虚名而喋喋不休。可有曾人,为了盱眙城内,数万百姓安危考虑的?刘先生,虽出身市井之中,却于昨夜率手下兄弟,拼死抵抗叛军,才保得现在盱眙城之安危。我马行徼,舔为盱眙班头十数年之久,却没有刘先生之胆魄,刘先生为盱眙之功勋。为此,马某和谢先生等人共举,由刘先生统率盱眙百姓,抵御即将到来的叛军,卫我盱眙城之百姓安危。”
马行徼的一番慷慨之词,让那些聒噪不已的显贵们,更加无言以对。众多人,面露愧色。
有些人,听到这些话,心头感到惊骇。他们没有想到,昨夜县衙中激烈的交锋,居然是刘行举他们。这样的情况,完全颠覆了,他们心目之中,刘行举泼皮头子的形象。
“马大人所言不错,刘先生为盱眙城之安危,在身中箭矢的情况下,依然死战不退。谢某,可是亲眼所见。”
说着,谢康抬手指向一些人,道:“还有你们这些人,不也都见到了吗?竟然,还如此的口出狂言,实在令人不齿!”
被谢康指到的人,皆羞愧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而此时,先前站出来首先质疑刘行举的杜五郎,此刻,更是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再轻易抛头。
按照此前,马行徼等人商定的办法。今日,在正堂之上,定然有人会站出来反对。按照计划,他们是要杀一儆百的。
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马行徼,还是刘行举都没有提及此事。究其原因,这杜五郎,乃是民壮队长杜彬的族叔。便是看在杜彬的面子上,他们也不可能,将杜五郎拉出来示众。
有马行徼和谢康的出面,刘行举算是真正的,得到了盱眙众人的认可。同时,从此刻起,他也要为盱眙城的安危,担负起责任来。
厉延贞一直未曾言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猜测出个大概来。看来,老师和马行徼两人,定是事先商定好的。不然,怎么会站出来,为刘行举发声。
此前,厉延贞还在感到奇怪。老师谢康这样的门阀子弟,怎么对刘行举这样的大团头,统领盱眙,没有任何的反对之意。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彻底明白了。
刘行举在得到了认可之后,便下令盱眙城全面宵禁。同时,下令城中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战时皆要登城据守。
命令传出县衙之后,盱眙城顿时哗然。特别是,聚集在城门下,等待进出的人。
厉延贞在正堂的事情结束后,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县衙。一夜未归,已到午时,恐怕阿翁在家中,早就已经心急如焚了。特别是,昨夜县衙发生的冲突,想必此时,他也早已得到消息了。
先不说,厉延贞回到家中,如何面对厉老丈。且说,后衙之中,马行徼托刘行举派人,将牢狱中的曹台智,给提了出来。
曹台智被带到后衙的时候,看到马行徼和田壮的时候,不由的心头一紧。他似乎已经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田壮看向曹台智,双目充满怒火,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动。可见,田壮此时,恨不得将曹台智,直接给生吞活剥了。
“曹主簿,你是聪明人。我们就不必东拉西扯了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田县尉如何遇害的实情,也该说出来了。”
马行徼虽然看似平静,但是从他冷峭的笑容之中,依然能够发现,同样饱含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