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在看见谢敬元出现在邢台上时,尖叫一声,下意识还想要扑过去,解开谢敬元身上的铁索。当然,她还没扑过去时,就已经被人按住了。
几颗头颅落地,带着胡氏的不甘,在这世上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鹤语在听见谢家被流放的消息时,眉头都没动一下。当初她以为谢夔心里会有些介意,谁知道那晚谢夔抱着她,就只说了一句话。
“袁叔知道最近京城里的事,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远在灵州城里的老管家,送来的信中,夹带着一张女子笔迹的宣纸。
谢夔拿给鹤语看了,“这是我母亲的字迹。”谢夔说。
袁叔寄过来的是袁氏当年的手札中的一页,其实这些东西,是当年袁氏病重在床时,交给袁叔。这上面有这些年她安排下的一切,只要袁叔按照她说的去做,谢夔的世子之位不可能被任何人撼动。当年袁氏也是考虑到了谢辛垣靠不住,唯恐后进门的女人拿捏磋磨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只不过袁氏和袁管家都没想到,谢夔那时候才十岁,已经不稀罕什么英国公世子之位,甚至那么小的年纪,就从家里跑了出去。
谢夔只知道谢敬元无子,却没想到英国公府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可能有子嗣。
当年胡氏在袁氏怀着谢夔时,第一次上门“诉苦”后,袁氏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到了极大的磋磨。她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真正的贵女,虽然在家中排行最小,受尽了宠爱,但也不是完全没一点脑子。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虽然恨胡氏不要脸,也恨胡氏不安好心,故意选择在自己怀孕的时候来“好心告知”自己,但这一切的源头,难道不是因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吗?既然谢辛垣无情,那她哪里还需要讲什么道义?
她要谢辛垣这辈子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谢辛垣身上的药,当然是她下的。
鹤语在看见自己婆母当年的手札时,内心不可谓不是震撼的,随后她又觉得敬佩。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步,若不是她主动留下来了这些手札,怕是所有人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