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殷铭眼里的他是这样的。
两幅画的神态动作都栩栩如生,足以看出画画之人的功底,和他作画时的认真。
画师的情感,往往都会体现在画的细节里。
可灵曜并没有从这幅画中感受到任何一丝不好的情绪。
灵曜颤抖着将画贴在自己心口,这么美好的殷铭……
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
“百余年前,就是殷煞将您送回魔宗的。”大长老没有丝毫隐瞒,“后来,他自告奋勇去剿灭活跃在惘渡海的一群流匪,便再也没有回过魔宗。”
“似乎是在一处名为煦城的地方隐居了。”
灵耿正想将参汤放回书案,再询问宗主此番叫他前来究竟要商讨什么事情,却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晕眩。
他连忙扶住书案一角,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只一瞬,灵耿便懂了,这参汤有问题!
下在汤中的麻沸散终于发作,灵曜此时却顾不上眼前将倒不倒的大长老。
煦城?
灵曜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终于从九世凌乱痛苦的记忆中,回想起了这个地方。
灵曜起初以为这个殷煞只是魔宗里的某个隐士,毕竟殷铭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煦城城主的名字。
许是他自己也忘了这一茬,这才没有在信中明说吧。
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煦城,说不定是他还能见到殷铭的最后一个办法!
灵曜压抑着喜色,抬眸看向眼前的灵耿,“看在大长老让我想起了这个重要细节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
灵曜抬手掐住灵耿的脖颈,直掐得他面色涨得紫红,才堪堪松手。
“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往后要是还敢将手伸得这么长,妄想干预我的一切,那就别怪我不顾大长老这些年对魔宗的贡献,亲手送你下地狱!”
灵曜说罢,便急匆匆地甩袖出了书房。
只留灵耿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望着那袭红衣渐行渐远,灵耿心中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