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溶月的神智有片刻的恍惚,痛苦,他会痛苦吗?他现在这般,也不过是容忍不了她先抛弃了他,是他骨子里的高傲在作祟,他爱的始终是他的家族,地位,一个女郎怎么配和他的家族大业相比。
“我已经跟将军说的很清楚了,你走吧。”
王鹤詹冷笑,“求我放你离开,让我走,逃离我,推开我,谢溶月,你除了会说这些,你还会说什么?”
“我不放你离开,强硬带你回燕都,你又会跑到哪儿,再假死一回?”
谢溶月听着他的讽刺,缓缓抬起眼,与他对视。
“你不放手,我可以亲眼死在你的面前。”
“死?”
这个字就像是掉落在旷野里的幽火,燃起了他心底深处最阴暗的一面。
他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股逼人窒息的压抑讥诮,“好啊,有一天,我王鹤詹竟然会把人逼到自戕的地步。”
刚过了冬,清晨的树挂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露水滴在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寂静。
谢溶月洒然,“我这样的蒲柳之姿,配不上琅琊王氏的公子,当年是我不自量力---”
话还没说完,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颌抬起,眼里迸射着锐利狠辣的光芒。
“装什么?你骨子里就是只满腹心机的野猫,你会去死?!”
满腹心机?!
谢溶月看着他的眉眼,有些想笑,气都快要喘不上来,眼梢被掐的逼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