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中途想起手机未携,特地返回取之,哪知如此迅速便出。
鸢也调整呼吸,静听他轻步于室内,窸窸窣窣,不知所忙。
忽然,手机微震,鸢也眉心微蹙,旋即舒展。
尉迟拉开窗帘半边,倚窗接通电话,彼端不知何人言语,只闻尉迟应道:“好,速归。”
随即挂断。
一时室内寂静,鸢也料想他或许在处理事务。
她假寐,心中盘算,不可报官,一旦报官,她必得自曝身份,解释自己明明“已逝”为何又复生,反复之间,极易被沅家察觉。
虽如今身在国内,沅家欲加害不便,有陈家庇护,沅家亦不易下手,然陈家小公子新丧,二房三房或乘虚而入,若再引沅家,大公子将腹背受敌,她不能如此自私。
故此事仍需在不惊动沅家的情况下,暗中解决。
她思绪纷繁,如泛舟江面,琢磨密码之谜,解密后是拨号还是传信,联系大公子抑或苏先生,又思及求救失败,尉迟何时才会罢手,他总不至于一生禁锢她,这太过荒唐……
思绪如舟起伏不定,后来她竟不知何时入梦?
……
那边,黎雪独驾马车至陈家陵园。
方欲下车,瞥见一袭黑衣女子步入陵园,她眸光一缩。
守陵人见状,急忙迎出:“三小姐深夜怎还至此?”
陈桑夏道:“夜不能寐,来看看二哥。”
“三小姐节哀,如此,二少爷在天有灵亦会不安。”守陵人劝慰。
陈桑夏苦笑:“老人们常说,人离世七日,魂魄犹在人间,过七日方真正离去,我想在他未走之前,再与他说几句话。”
心中实难承受,二哥与鸢也同时离去,她痛失至亲,辗转反侧,唯有来陵园陪伴二哥。
守陵人叹气:“是啊,今日陆陆续续有人来送二少爷,方才十一时左右,还有两位年轻女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