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鸢也力竭倚在床头,长叹一口气,手轻轻覆在腹部,想起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她苦涩一笑,讽刺地哼了一声。岂止她的小表哥,连他们的孩子也丧命于他的算计之下。
尉迟眼神平静地望着她,面对她的诸多质问,他一言未发,就连陈莫迁的死,他也未曾解释。良久的沉默后,他低沉道:“这只是你的看法。”
鸢也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在我奔赴巴黎办理转让事宜,山林遇险消息隔绝之际,尉氏吞并姜氏,也是‘你的看法’吗?”
还记得她与陆初北签订的契约吗?
陆初北的土地归姜氏所有,如今姜氏又成了尉氏的囊中之物,她从头到尾,都在做无用功,像个滑稽的小丑,每次以为胜券在握,最终却空欢喜一场。
她从未逃脱过他的掌控。
想到这里,鸢也反而冷笑一声,摇头道:“看看我,怎能怪你呢?真是不知好歹。”
“沅家欲除我而后快,你设下如此大局,只为让我在他们面前‘死去’,以保我日后安全,你是为了我好,我该感激涕零才是。”
尉迟的声音低沉如深渊:“沅家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十年前你被绑架上那艘游轮,以及你上次的车祸,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若你不死,他们永不会罢休,他们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
“是啊,所以我感谢你,一句谢谢还不够吗?”
鸢也猛然靠近他,双目直视,近在咫尺。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再恭喜尉总大获全胜,如今土地是你的,岛屿是你的,市场是你的,姜氏是你的,还有沅家这个盟友,你运筹帷幄,无人能敌,满意了吗?滚出去。”
一看到他的脸,她就无法抑制愤怒!
她最痛恨背叛和算计,而尉迟一再如此!
尉迟沉默不语,只注意到她面色苍白,病态的憔悴。黎雪说她睡了一个下午,但精神状态依旧糟糕,像是气血耗尽,但司徒明明说她只是皮外伤。
他想触碰她的额头,看是否还在发热,手指还未触及她的脸颊,鸢也已迅速避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没有坚持,收回手改为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腹部,鸢也一动不动,但每当他触碰她,她都会立刻避开,排斥之情表露无遗。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温和地说:“不早了,休息吧。”
鸢也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