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问道:“殿下,接下来该如何?”

梁弈努了努下巴,“看着。”

赵雪桥顺着梁弈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人粗壮的绳结横亘于河面之上,只这一会便拦截了不少河水中掺杂的冰凌,借着月光,在水雾中发着晶莹的光亮。

冰凌肉眼可见的越聚越多,梁弈幽幽说道:“散苇于上,冰草相结,如浮桥焉。”

春冬交替,正是河洛的流凌季节,梁弈便是算准了这个时候,以芦苇结成长绳拦截浮冰,形成冰桥后便可渡河。

梁弈见赵雪桥一脸的惊诧,遂解释道:“看来你的古书读得还远远不够。”

“不过也不能怪你,本宫在一本极晦涩的古书中读过,当年拓跋将军便疑似是用此计渡过河。”

“本宫当时年少好奇,着人试了一试,倒是真的可行。”

梁弈与赵雪桥娓娓道来之时,浮冰已聚成一道窄桥。

“大伙去林子里跑几个来回,热乎热乎身子,觉着自己水性够好的,可以先行试着渡河了!后面的寻个水流平缓处,推筏下水!”

众人等了小一月,终于要迎来大战了,个个都跃跃欲试兴奋不已,领命去了。

梁弈又对赵雪桥说道:“你练了数月的内劲功法,今日倒是是时候练练手了。”

“也叫本宫瞧瞧,你这轻功有没有长进,不靠手扶绳结,能不能踏冰过桥!”

这一夜,梁弈带的这一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横渡了河洛。

过河之后,梁弈命人解了芦苇绳,一是为着此桥太过显眼,远远一望便能瞧见。

二是因为,渡河之前,他便与众人一道立了军令状,此战只能胜不能败,没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