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扳正她的身子,正色道:“盼儿可是孤的心肝儿,与卑贱二字如何扯得上关系?只要孤愿意,盼儿日后便是这后宫中一人下万人上的尊贵。”

傅盼儿撇过头:“臣妾不敢。”

越帝抬起她的下颌,腹中邪火又烧了起来,可是一来确是到时候上朝了,二来是他现下已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脚底都有些发软,若非一直有药物支撑着,怕是他连雄风都难振。

“盼儿为何整日不悦?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孤说。”

傅盼儿眼波微动:“臣妾许是想家了。自打糊里糊涂进了宫,便没再见过父母弟弟,心中思念得紧。”

越帝朗笑两声:“这有何难?孤今日便下旨,让你母亲明日入宫陪伴。”

“陆德友!”

陆德友闻声上前:“奴才在。”

“传孤旨意,宣傅氏明日入宫陪伴婕妤。”

陆德友愣了一愣,还是不好当着傅婕妤的面说什么,待到陪同越帝去上朝的路上,陆德友斟酌再三开了口。

“陛下,依傅婕妤如今的位份,并非身怀龙嗣,娘家又是贫户,赏这么大的恩典,怕是于理不合吧。”

龙辇上的越帝不以为意:“孤是这天下之主,孤的意思就是理。”

陆德友呵呵干笑着附和:“那是自然,只是……如此一来,婕妤上面的那些个妃嫔若是眼红都去求您和太后的恩典,太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越帝豆荚眼一冷,瞥向龙辇下,寒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怕此举惹了母后不快。”

陆德友额头有点冒汗,用袖子擦了擦回越帝的话:“陛下,太后日日都派人来问询陛下您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她老人家本就对您独宠傅婕妤颇有微辞,您这厢又给婕妤这么多破例的恩典。”

“老奴是怕陛下您与太后失了和睦……”

越帝冷哼:“和睦?孤从前在母后面前便只有低眉顺眼的份儿,如今做了皇帝,前朝她要听政,后宫她也要干涉,难道孤真的要等她闭了眼才能放开手脚了?那孤这皇帝做得也忒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