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桥拨开黎诺安的手,又拭了拭她眼角的泪花,也翻身骑上了马。
梁弈低头,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该说的、该嘱咐的昨夜已说了个遍,若是再说一次反倒啰嗦。
最后千般不舍,万般话语,都凝成了简洁的二字:“等我。”
直到一队人马消失在街角,姜湄才回过头,走到仍痴痴望着夫君离去方向的黎诺安,拍了拍她的手。
“回吧。”
……
越宫芳淳殿内,傅盼儿一早就起了身,去了园子里喂她养的几只乌骨鸡。
越帝对她越上心,傅盼儿越是郁郁寡欢,在宫中住了几月,她也不再如当初那般惧怕越帝了,只余怨恨与厌烦。
傅盼儿对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是着迷于她,承宠数月后,傅盼儿身上凝了一种介于少女与成年女子之间的韵味,迷得越帝早就把文太后的劝诫忘在了脑后。
为了讨她欢心,越帝时常问她想要些什么,他都依从。
傅盼儿说她想养鸡,越帝便弄了全国最名贵的一笼鸡崽,让她养在自己宫里。
她一如从前般,天不亮就起来喂鸡,只是喂的是他们家从前人都不舍得吃的粟米,这鸡的长相也与她天天对着说话的那些个老母鸡不大一样。
越帝被陆德友叫了起来上朝,见着身畔已没了佳人身影,披了龙袍就出来寻。
傅盼儿听着身后脚步声走进,也没回身,直到越帝从背后一把抱了她的腰搂进怀里。
她把手中的粟米一股脑的洒在地上,看着那群白毛黑脸的鸡群蜂拥而上,出声问道。
“陛下还不上朝么,若耽搁了时辰,太后又要罚臣妾的跪了。”
越帝闻言眼中聚起怒火:“母后若再为难你,你便派人去告知于孤,若是连自己的爱妃都护不住,孤还算什么皇帝。”
傅盼儿淡淡开口:“盼儿卑贱,若是因为盼儿引得太后与陛下母子失和,盼儿岂不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