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见状,自是知晓他这个毛病是做不得这些的,连推带搡的把他赶了出去督促景晟念书了。
可姜湄一连几日忙到太阳下山,浣洗过后便熄灯睡觉,实在让梁弈寻不得机会同她腻味,捱到第三日便实在熬不住了。
他做了全副武装,用汗巾覆了面,戴了手衣,穿了高靴,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出现在姜湄面前时,逗得姜湄轻笑出了声。
“你生平最是厌恶这些污糟之事,又没做过这些粗活,何苦把自己包成这副样子来陪我。”
梁弈能闻得血腥与尸臭,却对这屋中潮湿腐败的味道难以忍受,他掩着鼻略有些委屈地答道。
“你从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湄儿为了我既能忍得了脏累,我又怎能在书房中品茶看书,让你独自操劳?”
“何况这都几日了,见你一面都难……”
姜湄抿唇:“术业有专攻,你我各有各的事做不是挺好?照你这么说,岂非要我扮作马夫官兵,日日陪你上朝、坐镇军帐才好?”
梁弈揽过姜湄布满尘土的腰肢,佳人在怀,一时甚至忽略了不适之感。
“古有枭雄携着爱姬上阵,彼时我还有些不齿,若当真爱重,又岂可让心爱之人伴自己赴险。”
“如今却明白了,纵使千军万马在侧,亦比不上佳人莞尔一笑提振心气。”
姜湄推了他一把,啐道:“你到底是从何处学的这些歪理,听着真真是肉麻至极。”
梁弈挑了挑眉,有些得意:“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待你可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可偏偏有些人惯会藏着掖着,明明心中欢喜,嘴上却还要硬辩三分。”
两人正站在散发着阵阵肥料气的花房中,你一言我一语地享受着这打情骂趣之乐,却又被个不速之客打断了玩笑。
姜湄从梁弈怀中抽身,提声问道:“何人叩门?”
房外传来一道清冷男声:“小姐,骆襄求见。”
梁弈的脸闻声又板了起来,低声嘟囔着:“这几人莫不是父皇派来的,每每到这种时候都跑出来煞风景,来日应当寻个由头把景晟沅梨和这小子都撵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