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小麦色的身上也臊得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他转身磕巴说道:“帐里太热又不敢通风……我……适才见你睡着便脱衣擦了擦身。”
梁弈没有换洗的衣服,看了一眼那汗湿脏污的外袍,实在是忍耐不了再把那件重新套回身上,只得转身出了帐子。
他背对着姜湄撇过头嘱咐道:“你躺着别乱动,我去给你煮些热汤。一连躺了数日,你定是饿了。”
梁弈眼睛始终盯着帐帘,走出了百尺外,对着空旷的山谷间朗声说道:“来人。”
匿于岩壁后的鬼卫闪身上前,单膝跪在梁弈身前:“殿下。”
“回去给本宫取套干净衣物来,在汤羹煮沸前送回来。”
鬼卫暗里皱了个苦瓜脸,却又一秒换上平常表情抬头道:“是。殿下。”
帐内的姜湄乖巧的躺着一动也未动,可她已在床上躺了三日,适才又被梁弈喂了些水,此时迫切的想去净个手。
姜湄暗自庆幸,那天之前她心绪不佳一直吃喝不下,不然这会醒来若要出恭,真不知要怎么同梁弈开口。
两人才刚刚定情,这些私密的事情还是赧于提及的,姜湄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尽量不去牵扯身上伤口。
她先是坐起身把梁弈适才包扎到一半的绢帛缠了好,然后摸索着下了榻,因着身子虚弱又昏迷了几日,这会脚下有些发虚,可姜湄还是硬着头皮起了身。
毕竟总不能让梁弈扶着她去净手。
姜湄从床下提出了恭桶,却不想竟是个崭新干净的,她又暗赞了梁弈的细心,藏到帐子一角里解起衣衫。
姜湄伤了左手,脱衣也是不便,她一边解衣带一边又担心梁弈突然回来,却是越焦急越慌乱。
沅梨给她换的这身衣裙是自己带来换洗的,因着沅梨此前是在临近州府知府府里当差的,衣裙比普通大户人家的丫鬟衣裳做工用料要好上些许。
当时姜湄受伤昏迷,沅梨特地给姜湄挑了件穿脱方便的交领襦裙。
梁弈念着姜湄刚刚苏醒,定是吃不得荤腥油腻的,便煮了一碗玉米羹,又放了些香甜的豆沙,这做法还是他同沅梨那打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