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清一向都愿与众人唱反调,然而这次几人却没反驳她,话糙理不糙,纵使拥有卓越非凡之才,胸怀天下的志向,若是得不到施展的机会,再伟大的宏图抱负也只是梦幻泡影。
六皇子面色戚戚:“若是五哥登基,怕才真会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且我母妃与外祖一直为我筹谋,早就与文妃结了梁子,文妃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我如今又无力与他抗争,只盼父皇历经此次闯宫之事后能痛定思痛,重振朝纲。”
姜湄忆起几番觐见越帝时的情形,心中隐隐不安,以越帝那温吞胆小的性子,怕是难以扭转大局。
难道越国真如市井传言中所说的一般,气数将尽了吗……
越国京都姜家正堂中,黎诺安因着多日打听不到姜湄的消息,只得登了姜家的门,想着问问姜父最近是否能去求见陛下,问询下派出去寻找六皇子与姜湄的人可有回音。
姜瑾只在一旁抽抽嗒嗒地哭,年幼的姜荻听着姐姐哭也跟着哭,姜枫年不耐怒骂道:“哭哭哭,爹娘还没死呢,就急着哭丧不成?”
姜瑾泪眼婆娑地喊道:“父亲你倒是想法子救救阿姊,这都多少日过去了,呜……阿姊是不是回不来了……”
“我能有什么法子?她可是被梁国人掳走的,难道我还能亲自策马去追不成?”
赵氏见姜枫年已到达了忍耐的极限,让嬷嬷把姜荻姜瑾领了下去。
黎诺安小脸惨淡,起身问道:“姜伯伯,姜姐姐是您亲女,您去求见圣上总是合情合理的,不若您明日就去问问,如今宫门紧闭,早朝也停了,咱们再没旁的门路打探此事进展了。”
姜枫年到底念着黎诺安的身份,只得耐着性子答道:“不是我不愿去,只是如今圣上龙体一直抱恙,事事皆由文贵妃与五皇子代掌,我去了也不一定能得了什么好果子吃,更别说圣上多半不会见我。”
赵氏最是了解姜枫年,他挣扎多年才爬上了这礼部侍郎的位子,又怎会冒着得罪文贵妃的风险去为女儿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