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铺子几乎没有进账,货物积压,工人工钱却还得照结,她把不必要的开支都减了去,她给西院的已是远超一个妾室应得的待遇,然而叶桓临走之前却还特地来为柳氏讨燕窝。
姜湄在阁中时是极敬重这位怀远将军的,却没想到嫁给他以后反而对他彻底改观。
叶桓闷闷不乐地回了西院,嘱咐柳氏好生安胎,便打算回书房歇息,却被柳冰清从背后环住了腰。
她把脸颊贴在叶桓背后轻声说道:“将军明日便走了,今夜就留下,再疼一疼柳儿吧。”
叶桓皱眉转过身:“可你身子……”
柳冰清用手指按住叶桓嘴唇,娇声道:“我问过郎中了,我这胎坐得极稳,将军动作轻些,不会伤及孩儿的。”
叶桓心中郁结,此刻正无处宣泄,听柳氏这么说,便留宿了下来。
第二日清早,叶桓与柳氏一齐从西院出来,一路到了府门口,姜湄也等在府前为叶桓送行。
众人见叶桓与柳氏一道出来,再看柳氏面若桃花,眉目含春,下人们面面相觑,暗暗惊道将军是当真疼爱柳姨娘,便是今日出征昨夜也要宠爱柳姨娘一番。
姜湄见叶桓如此不知节制,山高路远行军艰难却还沉溺情色,况且这柳氏还怀有身孕,思及此竟是看都不愿意再看眼前这对男女一眼。
叶桓跃身上马,看了看柳氏的肚子,那里面是他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他又睨了眼姜湄,从前他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是为了家国,为了父亲遗志,他能当得起这越国第一武将,也是因为他无牵无挂。
此番再赴沙场,他却有些退怯了,他想亲手抱一抱他即将出世的孩子,还想日日陪在姜湄身边,早日求得她的原谅,他甚至开始想象他和姜湄的嫡子降生时,他该有多么欢欣。
叶桓暗叹了口气,转过头策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