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都尉,如今形势,不能死守了。”东门千夫长上前说道:“按照这个攻法,我们守不住的。”
萧彦儿闻言看去,是护卫军三名千夫长之一,唤做雷彪。
那雷彪继续道:“守城者,凭借城坚地利,居高临下。如今乞活军有虾蟆车、冲城车、云梯,尤其飞楼,比城墙还高,我们险阻全无。末将请战,我们应该直接冲杀出去,挫一挫流贼的锐气,最好是能冲到飞楼下,将其摧毁。”
萧彦儿不知他是真心冲杀,还是借机反水,心中犹豫。又见城下乞活军排列好阵型,虎视眈眈。纵若是自己冲进阵中,也没有把握能破阵摧毁飞楼。
萧彦儿回道:“我们马匹稀少,若是放你用步兵去冲,怕是立刻被围,敌众我寡,即便你骁勇,也难破阵,却是白白牺牲。”
雷彪心知她说的也不错,便不再言语。只是取来一张强弓,右臂发力拉满弓弦,对着最近的飞楼,仰射而去。那箭矢划出一道抛物线,在快接近飞楼顶时,却失力落下。
而飞楼上的箭矢零零星星却能够射上城墙。
等到护城壕被填平,底下的苦力“嘿呦”喊着,推着几座巨大的飞楼缓缓靠近,东门城楼上顿时飞箭如蝗,压力越来越大。萧彦儿身旁的亲兵手持盾牌,一左一右护着她。
鼓声又起,乞活军的士卒们喊杀着,架着云梯冲上前来。冲到一半,脚下一软,忽然失去重心,摔落下来,掉进陷坑,被底下削尖的竹桩扎得透心凉。
原来,鱼向东早料到东门大概率是乞活军主攻的战场,提前安排好人在护城壕后面挖了一圈陷坑,用软木树叶盖着,又覆土隐藏。那陷坑宽二丈多,普通人是跳不过来的。
乞活军中,本来填平壕沟后撤的虾蟆车,又一辆辆推上前来。不过,这已经在守城士卒的弓箭射程之内了。
萧彦儿下令放箭,虾蟆车里有人不慎将腿露在外面的,被箭矢射中,嚎叫不已。
飞楼也强行逼近而来,双方箭矢对射。激战之下,虾蟆车来不及向陷坑填土,乞活军的士卒便直接把车子直接丢进陷坑,那铁皮木板展开架在两边,正好像便桥一般。
乞活军被陷坑迟滞一会儿,在飞楼的掩护下,又叫喊着,冲杀上来。一座座云梯搭上了城墙,成百上千的流贼顺着云梯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