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开口,说了一个名字。
阮秋棠听到名字后一惊:“这是你的母亲?这也,这也太……”
太意想不到了。
毕竟这个名字,在几十年前几乎家喻户晓,是一个颇有盛名的歌唱明星。
那个年代信息和电视都不发达,但她依然因为无与伦比的美貌独占了报纸和杂志的半边天,有那么一段时间,所有的头条都向着她,所有人提到美人第一个名字想的都是她……
阮秋棠虽然没在那个年代出生,但也依然听过对方的盛名。
只不过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得极快,在大众视野里消失得更快。
正当大家都还在为这个名字或倾心或赞叹时,在大街小巷还在传唱着她的歌曲时,她却忽然只身公开宣布,说要从此退出大众视野。
没有说原因,更没有讲细节,就那么件简简单单的一个声明,从此真的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阮秋棠只知道这里之前的故事,震惊道:“所以你母亲她是……”
“倒也不全是为了我父亲。”关叙说道,“她本人就是一个无比独特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能做到太多人做不到的事。”
“她觉得唱歌好,也认定自己唱歌一定能出人头地,于是果然做到了。后面唱歌腻了,受邀拍了一部电影,为此沉淀了一年,拍出来觉得满意,就也不继续了。”
“你母亲还拍过电影?”阮秋棠惊呼,“这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找不到了吧?”关叙回忆着,“那时候她应该刚认识我父亲,我的祖父本就介意这些,最后直接压下了母带,没流出去过。”
“那你母亲应该很难过吧。”阮秋棠说。
“其实……应该没有。”关叙看着她,“她就是那样的性格,对所有的事都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
“她觉得唱歌有趣,就享受唱歌的过程,觉得拍电影有趣,就去试一试,她只要自己享受过过程就好,至于会不会上映,会被怎么样评价,她通通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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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酷……”阮秋棠轻声道。
“我也觉得。”关叙的声音似是有些悠远,“我父亲也算是她热烈爱过的。”
阮秋棠点了点头:“感觉出来了。不然依照你母亲的性格,应该也不会那么干脆跟他结婚的。”
“你看人挺准。”关叙夸她。
“后来呢?”阮秋棠问。
“她当时是在跟我父亲热恋,加上我祖父有些守旧,她有些赌气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就说退就退了。”
只是一些过于耀眼的花,要是轻易摘得也许会让人生出侥幸心理,也忘了想要呵护的念头。
又或者是占有了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完美爱人,在人人羡艳的目光下,除了窃喜,可能也有轻视。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他说,也不一定是事情的全貌。
“有时候我觉得你跟她还挺像的,有些让我羡慕的地方。”
阮秋棠愣了一下:“我?”
“是啊,只做想做的、有意义的事,”关叙笑笑,声音却很轻,仿佛不止是在回答她,“我小时候就很羡慕她,只是那时候我不敢说。”
“只是后来大了一些想说,却发现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让阮秋棠无端地想,他其实也是难过的,也需要一点开解。
于是她便笨拙地想要尝试。
“可能你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我们好像都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亲人,”阮秋棠试着想安慰她,但自己也不知道得不得要领,“这么一说,总还有点惺惺相惜,不对,报团取暖,也不对,你不需要取暖……”
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点也没有安慰人的天赋。
阮秋棠自己也觉得越说越乱,最后有些语无伦次地放弃:“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
“我知道。”关叙声音比平日要轻一些,也更温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过,“我们是一起的。”
他说。
——我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