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时,贺知山过来,给她盖了一件披风,嘱咐她:“有些话不要往心里去。”

哪些话不需要往心里去呢?

回到翠竹轩,她没来由的大哭一场。

那串佛珠也被她收到箱笼最底下,发誓永远都不戴它。

贺老太君那番话,像蚂蚁一样,啃的她心里不舒服。

马嬷嬷进来送山楂糕,白芷背过她,悄悄抹掉了眼泪。

“昨儿你一整晚没回来,周夫人来查房,还是庄嬷嬷给你挡了回去,咦,从哪儿抱来的瓷瓶?”

“哦,你说这个呀。”

白芷扯谎:“这个我捡来的花瓶。”

马嬷嬷就喜欢摆弄这些瓷器,“那我剪两支花插在花瓶里?”

里面可是骨灰!

白芷连连摆手:“嬷嬷要是喜欢瓷瓶,就把我床头那个七色的彩瓶拿走,这个就摆在我床头就行了。”

竹帘晃动,庄嬷嬷走了进来,马嬷嬷退下了,她方才开口:“你昨晚是留在栖花楼学习了吗?”

白芷竖起柳眉质问她:“栖花楼是瘦马私馆,我不明白庄嬷嬷是何意,我的真实身份,庄嬷嬷心里也清楚,难道你让我去学那种低贱的手段吗?贵妃对此事也无异议?”

庄嬷嬷冷笑:“这四下里没有旁人,咱们把话敞开了说。”

“你既然是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就要为贵妃做事,贵妃娘娘的大计,需要你这个做女儿的帮她分担。”

大计?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儿子做皇帝吗?

她的儿子是她的孩子,那她这个女儿就不是她的孩子吗?

怎么能这么偏心待她,狠心让她去做瘦马,如同青楼女子那样去侍奉男子。

白芷实在是厌恶这个庄嬷嬷,更是恶心那位从未谋面的贵妃。

自她来了后,便没了好日子过,隔天甚至起的老早,催促她去栖花楼学习。

白芷哭笑不得。

为了躲清净,抱着花瓶去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