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得高兴,又抛下些赏钱,哈哈大笑着打马往河中府城而去。
琴童在一旁牵马而行,书生跨马边行边念诗作,走到半途,忽道:“哎,这一句‘春草绿幼云飞白,想君跃马好仪容’,琴童,你听如何啊?”
“这,阿郎真的想听我如何赏析?”琴童脚下不停,边走边道。
“嗯,你自小陪我一起读书长大,我读多少,你只怕得还比我多些。”书生叹道,“幸好大唐《通典》:‘刑家之子,工贾殊类,部曲、杂户、奴婢等不得应试。’否则你也可赴京赶考,说不定也能中个榜眼、探花,这我却颜面何存?这道上并无旁人,你但说无妨!”
琴童笑道:“为何我却不能夺个状元呢?”
“状元,呵呵,那当然是我的了!”书生在马上仰天大笑。
琴童奇道:“哦?想来是阿郎以家族门阀势力,已然打通关节?”
“呔!你这狗奴,赶紧闭嘴!说多了对你有甚好处?还是说说这句诗吧!”书生举起扇子,作势欲打,奈何扇子短小,一挥之下,尚有数寸之遥。
书生恼怒起来,喝道:“站着别动!”
琴童其实是早听到脑后风声,脚下加了一步,方才堪堪躲过。知道这主人不敲自己一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得站定,马儿知趣,也停了下来。
这一来,书生居高临下,抡起扇子,结结实实猛敲了琴童的后脑勺一下,琴童扛了,借势往前一扑,卸去劲道,却假装吃劲不住,往前扑倒在道上尘埃中,扬起一片尘土。
书生见了,哈哈大笑,随即又挥手驱赶烟尘,骂道:“你这狗奴,摔就摔吧,还搞这么多灰,晦气!晦气啊!哈哈哈哈!以后我打你,你不可落地!那不是咒我落第么?听到了没有?”
琴童见书生得手之后心情大好,便“嗯”了一声,从道上尘土中爬了起来,站直了略略拍打掉身上的尘土。那马儿低下头,去嗅嗅琴童,琴童拍了拍马脖,牵上马儿,往前走去。
边走边说道:“阿郎你这句‘春草绿幼云飞白,想君跃马好仪容’,文采飞扬,想是当此美景,有感而发。遣词精妙绝伦,确是佳作!“
书生听得入耳,在马上颇有得色,边在马上又吟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