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苦口婆心地劝母亲,母亲觉得他说得对,就放下了手里的瓶瓶罐罐,把停在琉璃亭门口的那车炼金素材推走。琉璃亭的老板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也不顾辈分,颤颤巍巍地朝着老爹行了一礼,此后见面都要绕着母亲走。
又在外面晃悠了几年,交到了不少的朋友。他们正商量着坐船去稻妻的时候,不巧母亲受了伤,去治伤的时候被大夫一瞧,得知又怀孕了。
这次母亲想在蒙德养胎,却还是被家里人劝回璃月,否则许归期就该在蒙德出生了。
母亲到底是没能再看一眼她心心念念的蒙德城,她的伤比所有人预料的还要严重一些,又想保住许归期,生下他后就落下病根,身体大不如从前。
不说之前去稻妻的计划了,就连去蒙德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母亲对于这件事没有太多遗憾,她很快就接受了现状;但父亲很自责,之前还在接璃月国内的委托,了解这件事后就连璃月港都没出过了,一心打理自家生意,陪着母亲。
协会那边给足了面子,得知这对小有名气的夫妻再没有出山的打算后,给了个“荣誉冒险家”的名号,也没吊销他们的冒险家证明。这大概也是许安禾如此纵容许归期在冒险方面如此胡来的理由之一。
四年后,许轻烟出生了。这个家里彻底热闹起来,但母亲的身体状况也开始江河日下。
她不提去冒险了,只是偶尔说上两句想念蒙德的酒和诗,还有塞西莉亚花。
但老爹知道,她最想念的是蒙德,那个国家还有那座城。
记忆已经很久远,有十一二年了,许归期有些记不清母亲葬礼的细节,但有一个场景,他记得很清晰。
那就是老爹执意只带着姐姐去蒙德安葬母亲,许归期觉得这不合适,他想跟着去,但被严词拒绝了。
他一路跑出璃月港,眼睁睁看着那个车队越来越远,追不上。当时自己幼小的身板不支持自己做这样剧烈的运动,他只能悄悄握了握拳头,落寞的、慢慢的走回家。
他很是失落,不能送母亲走完最后的一段路,这让他两世为人的灵魂很是自责,可长辈们只觉得这孩子在伤心闹事,哄一哄就好了。
当他走到新月轩的门口时,看见刚会走路的许轻烟半走半爬到大门口,后边不会抱孩子的年轻伙计鹤立急得满头大汗,手上胳膊上还有浅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