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烟的语气十分肯定。
她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许归期的眼睛,也不补充一句,她知道许归期能听懂她的意思。
许归期内心几度挣扎,他看了一眼许轻烟的眼睛,又赶紧移开视线,她眼睛中的清澈击败了他。
完全没有办法向她坦白这一切啊......
能怎么说呢,他能怎么跟轻烟说呢?
说璃月的天马上就要变啦,天上会掉下一条龙啦。
还是说整个大陆都要大乱了,各国的神明不论是大智若愚还是愚到若智,都要开始整花活啦。
他不知道这片大地的未来如何,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喜是悲,这大概取决于那位旅者。
而以米忽悠的传统刀法,许归期对这个故事的结局持保留态度。
他不敢保证,某人在撕下虚假的星空过后,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灵还能像现在这样表面平安无事的相处。
表面的和平暂且来之不易,疯子撕破脸后的癫狂更能使骸骨遍野,血染山河。
被别人掌握命运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你还不知道你的救世主靠不靠谱。
许归期就像一个看着日历上的临刑日期的囚犯,默默地倒数着自己的审判日,期待着,又惧怕着那一天会有一位黄发的绿林好汉来劫法场。
他考虑这些,说好听点叫未雨绸缪,说难听点叫杞人忧天。
这不是一个人,甚至说一个神能影响的未来。
但他应该考虑这些,也必须考虑这些,因为这里有他珍视的人和物。
在他来到提瓦特的那一刻,他就上了贼船了,他的命运被束缚在这片大地的脉搏上,这里有他钟爱的第二人生,他逃不掉。
怎么坦白?许归期又看了许轻烟一眼,后者仍保持着那副安静的模样,以极大的耐性等待着许归期的答复。
能怎么坦白?交代自己已经将这个故事的未来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好是坏我概不负责?
整理完思绪,许归期愈发觉得前路暗淡无光,像打七圣召唤的时候,对面的女仆双岩队开了高达外加行秋的大招,自己除了再来一局几乎别无他法。
可是人生没有再来一局,就像提瓦特煎蛋不能救他狗命。
“我知道,现在最不负责任的话就是说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