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人却只是一笑,又问皇后在何处,等跟着人到了东府的园子里,才招呼了申安国下去,“朕自己去看看她,你也不必起太大动静。”
不这么说一句,待会说不准一大家子人就都穿配齐整的来磕头了。
申安国遂讪讪退下。
东府的这片园子当中种着两三棵生长多年的枫树,时值深秋,漫天火红随天际朝霞映入眼帘,不由得叫人恍惚,刘郢踩着满院红枫一步步走进去,也没让伺候的奴仆叫醒人。
内室纱帐后的女子睡得很熟,并未感知到房中进来了人,皇帝一时心旌摇曳,就落坐到了榻边,静静注视起来,方才还带着些许锐利的双眸不觉柔软许多,又忍不住伸手撩开纱帐,抚上了她的脸颊。
这样的动静才将人弄醒,申容缓缓睁眼,灵台尚未清明,还只当是在梦中,又以为自己是在承凤殿。
就眨了眨眼,也没有说话。
“四日可归否?”皇帝抚弄的手变成了捏。
“怎么天子说话还不作数呢?”帐中人就翻了个身,还有些气呼呼的。
“宫里没你不成,昨儿就有人把内宫的事都报到我这儿来了。”刘郢索性盘起了腿。
尽管申安国吩咐了不准人去打搅,但屋里伺候的人也不敢忽视了这位天下之主,墙角两三奴仆燃了灯,又有人给熏炉上了香,案几边亦是有人给上了热水。申容被这动静吸引,又转回身看了会,一边回话,“内宫的事如何能闹到你那儿去?就是我不管,少府的人也不是管不住,难不成还是你的哪位夫人娘娘的,人家管不了?才要你做决断?”
难得皇后话里透着几分酸意,皇帝心里能不舒坦?“我离不了你,行不行,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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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皇帝说情话呢,申容瞥了他一眼,心甜意恰,才跟着坐了起来。
但也总是要纠缠一会的,“再待三日。”
留在这也不是说为了和这府里的人多来往,一半是为孟氏在这儿住过,带着几分天然的亲近,还有一半,是真想避一避孩子们,小的倒算了,左右养娘们带得住,大的是真不成,她是不知道往前的那些个亲娘带孩子是否如此,反正她自己是真的怕了阿坚了。
偏生要罚罢,心里还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