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他这样的性子,何至于在场面上对自己甩脸色?一个自己当家的太子宫,来看望自己的女人,又何须只待在大院里,不叫人传话?
她无奈回身吩咐上元秀,“把明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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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回,申容才知道太子已经很久没找明生问起过储妃的情况了。
“不过奴可以去问问海三。”明生主动提到。
好在还提前预备了海三这一条线,申容听完就扶着了额头,等明生去了以后,就一直坐在原地没动了,平日到了这会,怎么也该升起一些困意的,今朝却是半点都没有,就瞧着窗前的那些日光从案几一路延伸到那些枯枝上,她款款起身往前堂去,又落座到了那一盘残局旁。
执起一枚黑子,继续与自己对弈。
反反复复,研究出好几条勘破的道来,如此消磨时光,最是迅速。
果然没觉着等多久,明生就回来了,窗前的光线也在不知不觉中黯淡了好几分。
人跟着到了后室,前堂的木门被阖上,茵梅和元秀自觉退到了边上,明生回说:“前几日殿下在天禄阁前处死了两个人,一个是西宫杨氏,曾经是金阳殿后院的孺子,一个是何恩,含丙殿自己的黄门。海三说,当时是杨氏自己找上的殿下,不过因他正赶着回含丙殿,所以并不清楚说了什么,等回去的时候,殿下就赐死杨氏了,至于何恩,恐怕是得知了杨氏的话,所以殿下也没留着。”
“那日夜间,殿下曾想召奴婢去回话,后又止住了,三更时来过金阳殿,并没有叫人唤醒您,留了几刻钟就走了。”
“只此事较为奇怪,再一个,就是今日听闻您不舒服,也赶来过一趟,当时问了太医几句,后又在院中站了会,也不提要见您。”
明生回完,犹豫着来了一句,“储妃,是不是杨氏知道了什么事?”
申容思忖起来,一个后院的孺子,能知道她什么事?她又回想起那日上午刘郢来金阳殿用早膳,可也从中琢磨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他提到了去年春时水汛,到秋收民不聊生,国家无法发放足够的赈灾粮,兴安一战时机不对。
不过都是些前朝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