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储妃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太子也知道主仆三人关系亲密,一时无话,只颔首让她接着说下去。
申容就低头注视上了他清俊的面容,“只说两个性子稳的,一个我那的明生,一个您这的海三。”
就听太子“唔”了声,也不知道是被按摩得舒坦了,还是肯定了她说的。她也没多管,话说出这几分就够了,说得多了,反倒显得她刻意要提拔谁一样,于是再按了一会,就松开了手,“不早了,睡罢。”
前堂俩大宫女就安安静静地盖灭了最后两座连枝大灯,纱帐月色流萤,只剩一点屏前豆形铜灯的光,太子在微光中徐徐睁眼,语气平平,“那就把明生调回来。”
她回望过去,情绪也没什么起伏,“成啊,反正他在我那也做不了什么。
“也不成。”岂料他又犹豫起来,抬眉呼了口气,倒是避开她的目光,望起了头顶的承尘,“就用那个海三罢。”
这夜无风,人声一止,就只能听着院中的蝉鸣了,申容轻轻“嗯”了声,长长的睫毛随月光垂下,温存在无声无息中淡去——明生的能力不亚于尽善,二人都心知肚明,方才她同时提起海三和明生,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把明生从金阳殿调走。
不想如今看来,他还是要将明生留在自己身边的。
三年了,还是不放心吗?
这忧愁甚至都来不及蔓延,刘郢自己也忘得快,刚还在可惜尽善的死,这么忽地打量上眼前人的模样,目光就在不知不觉中发了沉。
幔帐一搭,榻上是只两个人的空间,面对面随口说两句话,本来就情难自禁。
莹白月光投在美人绸缎般的长发上,罩着中间雪白的鹅蛋小脸,不需要任何装扮,活脱脱一朵等人采撷的杏花。太子吞了口唾沫,眸色深沉起来,就半坐着把她抱到了腿上,“阿容,我们来一次再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