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声,挣脱开他的手,又不是看别的男人,眼前有这么个现成的,为什么不看?
就无声转至他身后去系襻带,弓着身子正忙活得额上冒汗,忽然听他似是心不在焉的来了句,“你瞧着苏泓那人如何?”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怎么突然和她问到别的男人了?难道是来时她看向苏泓的那一眼,让他生了疑,吃味了?可又何至于?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眼,也是因为目光恰好放过去了,才打量上的。
再者往前连她直视焦顺,刘郢都没怀疑什么,苏泓长得还不如焦顺呢,他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
“我没瞧着他。”她就只好生硬地说。
太子哑然失笑,“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我怎么知道您要问什么?”她系好襻带,就回身往榻边去了。
“他本姓姬,生父是前朝宗室。”
身前人手上的巾帕落了地,“所以……乱党是他?”
刘郢脸上的神色倒没显得多沉重,反倒和之前一般,看来是早就知道了,申容回想起阿权和阿思周岁时,刘郢就提起过乱党。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为何还能容忍至今?
“可他——”她瞧着刘郢越过自己,撩开帘帐往榻上半躺过去,目光一路追随,“他不是自小就跟着您读书?”
“是啊,那时候就安排进来的。”
“可是,他一个侍读——”区区一个太子侍读,无权干政,又哪来的那么大能耐去搅动政坛?
“他很聪明。”刘郢屈起一条腿,懒散地回答,“也极擅交际,你还记得上次来此处,寡人问起他在花鸟巷玩叶子牌吗?”
申容点了点头,跟着钻入了帐中,往太子腿边一坐,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刘郢笑了笑,“岑平喜欢博戏,他便研究博戏,窦莘喜欢喝酒,他就钻研酒道,有的放矢,久而久之,你可知他结交了多少朝中臣子?又让多少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太子盘坐起身,双手交握,表情才终于变得肃穆,“那本记录朝廷政党的册子,是他独自完成的,里头真假参半,叫人一次难查清,这些年来,他借着私下与人宴饮交际,处处暗中挑拨,不是任许去查,寡人当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费了多长时间,才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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