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廖氏低着头,顿时就掉了两滴清泪下来,申容不上来宽慰都还好,这么语气轻软地一问,倒叫她心里更不好受了,“先前太后在时都还好,王后深入简出,也不大管王宫里的事,我少与她碰面。”
“那往后呢,太后去了,王宫里的事还是在你手上吗?襄王可有说过什么?”
“国君未置可否,也从没在这些事上多问过,不过太后临终前与我交代了,让我掌管宫中事务,不得交权。”廖氏抹去泪珠子,语气倒还镇定,只细细听着,又能听出是强撑出来的。
申容也是没想到徐太后死前竟还记得要压住襄王后,叫她永不能翻身,这确也是个婆媳问题了。
“那就好,世子呢?可有说过什么话?”
其实婆媳不和,儿媳妇要想好受些,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中间的这个男人,公子文若是能中和好两头的关系,两个女人之间就不至于这么剑拔弩张的了。
“世子连王宫都不常久待。”廖氏说完自嘲一笑,眉宇间的辛酸好似一池子水波动开。
一个不着家的男人,就更不可能指望他去中和母亲和媳妇之间的矛盾了,申容也就不深问下去了——本来别人家的事也不该多问,方才不过是太投入,才心切多嘴了两句。
她微微一笑,揽着廖氏往园子中央过去,“我瞧着你人善,性子也好,想王宫里的奴仆肯定是多忠心你的,别看都是些奴隶们,只要真心待他们好,收服了民心,以后就算有人要编排你,那传言也是散不开的。”
“咱们啊,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你说是不是呢?”
倒也确实如此,其实除开王后今日刻意给她找的麻烦以外,往日在王宫内,她所遇着的事都还不算难坎 ,徐太后生前也给她留了好几个极其厉害的老媪——令她真正难过的,还都不是王后的针对,更多、更多是世子的漠视。
不过这话也不好当着这位长安来的太子妃说,也就讪笑回道,“储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