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郢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没有先出声回她,倒是先想到了那个下着雨的下午。
——她说,稳定的情绪。
当时他还分不清她是偶然说出,还是真明白,现在只觉得她是真的看透了前朝那档子事。
可明生盯着金阳殿的动静,申氏每日在后宫做着女儿家的闲事,也没有和母家有过往来。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是从郑皇后那里听说的?按理说也不应该,母后从不议论前朝的事,私下更是谨慎,不能有事没事和后宫人说起这些个。
他面色如常地闭了闭眼,转念一想,又捋了捋婚后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期间前朝牵扯后宫的案子也不是没发生过,前头吴高侯的死就是一桩,御史大夫李德都找到兰房殿去了,那时申氏待嫁住在兰房殿,逢着母后正伤心,也只有她可以近身安慰的。
说不定就是这一举一动、或是妇人间的抱怨上,让她自己给看明白的。
毕竟申氏确实聪慧,虽说有时候还有些小女儿家的懵懂无知,但是到了大事上,她向来看得明白。
这个他也是早前就知道了的。
太子自己在心里揣摩了一番,才捏住了怀中人的脸,调侃起来,“你什么时候还看起兵法来了?”
“读的书杂了,无聊的时候也会翻翻旁的书。”申容正转着袖子无聊,虽是说了一番大道理,但是嗓音还是小女孩的清清脆脆,就像早起晨间窗头的鹂黄,叽叽喳喳,甜润婉转,甜得刘郢心情不由得更好,“那你且说说,还看了什么,和我这两月能对上。”
也是有趣,真把人当乐子了。
她松开了手,满是不服气,“我又不是全看完了,再说了,那也是偶然想起来才能对上,若要让我刻意说一句,就想不起来了。”
“那你这看得什么书?还得碰运气才能想起来?”刘郢接着调侃,脸上是闲散的笑意。
后室的声音比先前要大了些,尽善在前堂一怔,以为是二人起了争执,便挪了两步,想要一探究竟,却见窗前的阳光正照在薄纱帐上,帐中二人还是安生躺着的。
想来是夫妻俩还在玩闹呢,他笑了笑,安心退了回去。
“哎呀,我不如你聪明行了吧。”申容已经不想和他争论下去,皱着眉头翘起嘴,也不看他。
“不不不,我看你啊,机灵得很。”
这话倒是中听,她心中一乐,索性翻身将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脸上的愤懑一扫而尽,“那你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