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勒!”黎叔回身喝他:“跪下。”
“怎么样?我容不下他?我穆家当年就不能少了小武,现在也一样!”老爷立于大堂之巅,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心绪激荡。
班勒回身不解,义愤的小脸没等问下去,老爷盯着他喊:“你看什么?啊?是我逼他到这步田地的吗?”
老爷又扫视群雄:“是我推他到这一步来的吗?”
“还不是他自己!”老爷无奈发声,哽咽哭腔。
“就小武的性子!就这个孩子啊!让他知道了,果真就是心儿害的!害死了穆家三代单传的堂堂少主!害死了小武豁出命去都眼睁睁救不回来的新姑爷!却又是他爱的死去活来,迷得神魂颠倒的,五爷早就暗插进我穆宅来的一个奸细!他还怎么活?”
“这一切,能是我去告诉他吗?能是我去亲手拿着刀子给他捅开?不能是。不能够。那哪里是层窗户纸?那是他的心。那是他的命啊!”
“可我要怎么让他知道?就,就只能让孩子自己去面对!”老爷捶胸顿足:“有些事,他总要痛过一回。”
黎叔一步起身,扶老爷坐来主位。
老爷潸然回首,泪目愣神:“我赌他,能挺过来,每一次,每一次!”
听哭了所有人。
班勒哐当跪倒,恭敬拜礼:“老爷,我赌嫂子可信!即使到了今天,我还是要选择信她。”
信与不信,好像要赌上生死。
“班勒呀,”老爷长叹一声:“我也是到了今天才明白,很多事,不是做了选择就可以,而是从一开始你就没得选。”
毕罗宫
五爷舞动乾坤一般,剑气冷风嗖嗖打邹盘之身侧过。
他更低垂下眼帘去,豆大的汗珠又啪嗒砸落。
剑声浪扫四壁,势如破竹。
突然五爷岑岑道:“老四的死,是你精心谋划着的吧?”
五爷聊着家常,闲云落定,甩了剑去。
邹盘之惊愕,好似他早就被吓傻,竟幻入空谷万刃的绝杀之中,没等捡条性命就被五爷轻飘飘的话语如巨石般砸中。
邹盘之刚想哐哐叩头否认,利剑凌空而来,咔嚓扎在他两膝间,晃动的剑柄差点敲了他脑门。